云歇最近的差事是实发难当,沈桉一天有半天阴沉着脸,周围的人都吓得不敢靠近其身边,害怕被波及,风眠明明伤早就好了,偏偏赖在床上不起来,这涛天的怒火只能由他一人承担。
早上云歇端着早饭,一脸忐忑的走了进去:“主子,吃点东西吧。”
“南烛在干什么?”沈桉头都没有抬一下,声音低沉,整个房间气压低得吓人。
“南烛姑娘,她,她。”云歇不知道该怎么说,早上他又看到南烛和秦慕白一起出去了,两人最近总是一起出去,早出晚归的。
“又和秦慕白出去了。”是陈述,不是问句。
“主子,你别多想,南烛姑娘最近在研究一套什么工具,秦将军帮她找到了一个云游的匠人,那匠人生性古怪,一般不轻易见人,秦将军费了不少心思,听说最近那工具正制作到关键部位,所以南烛姑娘要日日亲自去盯着。”知道沈桉生气,云歇主动解释。
“去查一下那匠人什么来历, 我过几天亲自去拜访。”沈桉吩咐了一声,又抬头说了句:“缁重营最近这么闲吗?”
云歇不愧是跟在沈桉身边十几年的人立即反应过来,抱怨道:“那里,最近朝中粮草供应出了问题,林将军那边就快撑不下去了。”
“晚上把秦将军请过来,就说我有要事找他。”沈桉说。
“是。”云歇默念:“秦将军,你可千万不要怪我,是你自己非要招惹主子的,只能自求多福了。
……
傍晚。
秦慕白和南烛至晚方归,水都来不及喝上一口,人就被叫到了沈桉面前。
“表哥,找我有什么事?”秦慕白来到沈桉面前,见桌上有现成的糕点,不客气的拿起来就吃。
“最近军中不太平,朝廷那帮老狐狸最会见风使舵,沈家军的粮草都被压了下来,你做为缁重将军有什么想法?”
沈桉看见秦慕白就觉得烦,想到今日秦慕白又带着南烛出去待了一日,还什么都没吃,让南烛饿肚子,更烦了,但面上仍不露半分,像是在认真和秦慕白讨论军务。
“这批军粮是被扣了下来,说是今年收成不好,筹措军粮不易怕是要晚两个月,不过咱们沈家军有军屯,去年征战少,军屯收成不错,目前三两个月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秦慕白不明白沈桉怎么会突然提到军粮的事情,怕是有什么其他打算,一五一十的把目前军粮情况报告沈桉。
“你是一军主帅,掌管整个大军吃穿用度,责任重大,如今朝廷不肯放粮,军中只怕军心不稳,你还是早些回去主持大局为好。”沈桉一通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是打算这两日就回去,南烛说还要帮表哥再换一次药,把线拆了, 才能走。”秦慕白老实回答。
“你准备带南烛回去?”沈桉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秦慕白, 若是秦慕白敢说是,像是下一秒就会站起来拧掉秦慕白的脑袋。
“怎,怎么了吗?”秦慕白不明白他说错了什么,沈桉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吓人。
“云歇。”沈桉体内邪火压制不住的‘噌噌’往外冒,朝外吼了一声,见云歇进来,直接吩咐:“即刻为秦将军备快马干粮,亲自送秦将军回去。”
“是。”云歇额头冷汗直冒,沈桉的话才说完就忙不迭的退了出去,害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哎,不是。”秦慕白想要拦住云歇,见没有成功,只能不解的看着沈桉:“哥,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