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看着瘦,还挺沉的。”
南烛搬了半天都没动静,见青苗手脚利索的把段行简扶了起来,端过桌上的药,一点一点喂段行简。
“ 你、你是谁?”段行简烧得迷迷糊糊的,双眼半睁未睁,感觉到有人在喂他吃药,抗拒的不愿张嘴。
“别管我是谁了,再不喝药你会死的。”南烛说。
“我现在这个样子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段行简的双眼终于睁开,看到南烛时愣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双眼无神,好似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好死不如赖活着。”南烛想要劝导几句,想了半天也只说出这么一句。
“你就是沈桉养在府里的女人?”段行简眼皮松动,上下打量着南烛,双眼深邃,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这人怎么这样。”青苗气不过,一掌过去把段行简推回了床上。
段行简本身虚弱至极,只有一口气吊着,青苗这一掌就没有控制力道,整个人如失了生气的破布娃娃般倒在床上,再三挣扎也起不来,只是不断的喘息咳嗽。
“咳……咳……”
“青苗,你出去打点热水来。”南烛并没有责怪青苗,只是吩咐其退下。
“姑娘。”青苗不放心的看着南烛。
“去吧,云歇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事的。”南烛说。
“是。”青苗虽然不放心,还是听从的退了下去。
青苗一走,狭小的空间立即变得安静下来,只余段行简的喘息声, 一声比一声痛苦。
“你不用管我是谁,只要知道我是来救你的,不是来害你的就行了。”南烛用力将人扶了起来,伸手试了试桌上的药碗, 温度正好适中:“是自己把药喝了,还是我喂你?”
“沈桉不是一心想要我死吗?又何必在这里假惺惺的。”段行简把头扭朝一边,依旧不肯喝药。
“沈桉想不想你死我不知道,不过如果你死了,我猜那些来救你的人肯定会很难过。”南烛把药又往段行简的嘴边递了递:“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况还有那么多关心你的人,对吧?”
“沈桉把我师傅怎么样了?”段行简问。
对于自身的生死他可以不在乎,可师傅是为了救他才身陷囹圄,他不能不管。
“我不知道。” 南烛老实回答,想了想又加了句:“只要你平安,你师父自然不会有事,但若是你出了事,那他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