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大怒,所有人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声,就怕触了皇上的霉头, 雷霆之怒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皇上再气也得保重身子,别着急上火,太医前几日就说了,皇上肝火太旺最忌发怒生气了。”皇上适时出声打着圆场。
“沈桉,你以为立了功朕就拿你没办法了是吧?”皇上气得站了起来,从上而下俯视着跪在地上的沈桉。
“臣不敢。”沈桉语气恭敬。
“还有你不敢的吗?”皇上气得拿起桌上的茶杯就要朝沈桉的头上砸去,想了想,又换成了糕点。
一块糕点正中沈桉的额头,糕点撕碎开来,让沈桉此时的样子狼狈又有点滑稽。
“臣知错,请皇上收回成命。”沈桉抬起头来,并没有因为皇上的怒火而改变初衷,依旧我行我素。
“好,很好。”皇上被气笑,大吼一声:“苏得全,传朕口谕,安南王以下犯上,冒犯公主,罚他从今日起闭门失过,没有朕的口谕不得外出。”
好好的宴会就这样被毁,皇上愤然离去,皇后安抚了众人几句,让宫人好生把大家都送出宫去,然后也匆匆离去。
这场宴会最终以沈桉被关闭府思过而结束。
沈桉从一朝权贵到被皇上嫌弃不过短短几日,所有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敢当众拒绝皇上赐婚,拒婚对象还是皇上最爱的昭阳长公主,所有人都觉得沈桉这次是完了。
前几日还是高高在上的安南王,现在却被下令禁足府中,非召不得外出。
京中仍是繁华之地,都是天子近臣,这些人或许没有真的本事,但最懂钻营,懂得体察圣意,顺势而为,沈桉被斥安南王府一下子门可罗雀,彻底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觉得沈桉肯定躲在府中日日伤怀,却怎么也想不到,沈桉每日待在府里与南烛看书下棋,日子过得别提多快活了。
“南南,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日。
两人坐在府里后花园亭子里看书,沈桉也拿着药理的书在看,遇到晦涩难懂的就会问南烛,此时又指着书中一处不懂的地方问南烛。
南烛抬起头来没有发现沈桉手中的书早已经不是药理,而变成了诗经。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南烛读完才发现不对劲,却已经来不及,就见沈桉不知何时已来到她的身边,此时正温柔倦恋的看着她。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沈桉低沉的声音在南烛的耳边响起。
南烛被吓得瞪大了双眼 ,一时之间忘记了反应,就那么睁大双眼看着沈桉,任由心跳如雷鸣。
“南南,自那日宫宴回来你就一直闷闷不乐的,我知道皇上赐婚让你不高兴了,对不起。”
沈桉温柔执起南烛的手,眼中深情不减,一字一句无比认真的说:“我左右不了别人的思想,但我可以掌管自己,我这一颗心永远只为你停留,这个位置永远只有你一人。”
沈桉将南烛的手置在胸口的位置,让南烛感受他强而有力的心跳,那颗心此时正在为南烛而狂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