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从小美人鱼的眼眶滑落，变成……还是泪水。

这是化形丹的副作用。

小美人鱼变成了真正的人类的，没了锋利的牙齿，没了有力的指甲，没了泣泪成珠的能力。

有效期，十日。

宋瓷觉得自己有必要教导潜在恋爱脑正确的恋爱观。

“王子不喜欢你，那就换一个王子，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王子。相信我，做海王比做舔狗更快乐。

“如果你喜欢王子，那就平等地喜欢每一个王子，人鱼寿命很长，王子会老，老王子是很丑的。”

小美人鱼点头似懂非懂，泪眼朦胧。

“比父亲还丑吗？”一个人鱼公主道。

宋瓷点头：“对，比人鱼王还丑。”

躲在礁石后面哭肿了眼的人鱼王，再次把眼哭成核桃，眼都睁不开了。

他只是没了头发，只是没了头发而已啊。

宋瓷给自己套了件长裙，吃下化形丹，准备教人鱼正确的走路方式。鱼尾分化成双腿，接触地面那一瞬，她直接摔在了地上。

痛到飙泪。

双腿和鱼尾比起来还是过于孱弱，皮肤细嫩，沙子都能在皮肤上留下划痕，而且从鱼骨到人骨，白肉到红肉的转换，需要的能量不同。

腿抽筋，缺钙，生长痛。

宋瓷看着裙子下面的一双脚，觉得这玩意儿毫无用处。

“其实，这个人也不是非要做。”改配方，必须改配方，这丹药有大问题！！！

趴在椰子壳里吐泡泡的蓝环章鱼默默将化形丹推到角落。

有毒，不能吃。

用了半日时间，新生的双腿终于听话。

宋瓷拄着一根棍子，步履蹒跚，教人鱼公主正确的走路方式。疼是真疼，脚底没有老茧，皮肤比脸都嫩，脚底面积那么小，却要承担身体的全部重量。

“看到没有，还是做鱼好。”宋瓷语重心长。

人鱼公主纷纷点头，上岸一点都不好玩。爱弥儿有不同的看法：“这里很温暖，什么都是热的。热乎乎的，我感觉自己轻飘飘的。”

宋瓷用椰子壳烧水，倒进砗磲壳里，调好水温，把爱弥儿丢进去。

“你要的热乎乎。”

“啊啊啊~”爱弥儿在水里扑腾，“不够热。”

“……”

宋瓷试试水温，温度还是挺热的，人鱼的体温偏低，即便是吃了化形丹，体温还是低。水温对她而言正合适。爱弥儿却喜欢温度高一点。

“这个简单。”宋瓷把充当灶台的石头扒拉出来，丢进水里。炙热的石头，接触水，刺啦一声，开始冒白烟。

六个人鱼公主相互抱紧，惊恐地看着宋瓷。

“坏女巫要吃掉爱弥儿。”

伟大的海女巫不想解释，继续烧石头，丢石头。

小美人鱼爱弥儿洗了人生中第一个热水澡，海水结晶后形成的盐粒，让她感到好奇。

舔一口，再舔一口。

“又饿了。”人鱼公主发出灵魂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