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赫带着几队人马找来的时候，柳云舒正用拳头砸向地上躺着的人。

她双眼通红，一拳又一拳砸在那人的脸上，下了死手。

地上躺着的人脸上已是血肉模糊，勉强还吊着一口气，一双眼睛绝望地看向仓库外。

嘴里时不时发出虚弱的声音，好像断断续续地在喊救命，或是饶命，许赫听不太清。

“方慈，让他们先退出去。”

许赫声音冷冷的，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今晚这场面不能被太多人看到，柳云舒现在正当红，这种负面消息不能流传出去。

……

许赫冲上前，抓着柳云舒的手腕：“云舒，小心手。”

他记得上次柳云舒的手已经受过一次伤。

柳云舒这才停下手怔愣着抬头，盯着面前的人，一言不发，她好像在许赫身上闻到了烟草味。

她记得许赫之前好像是不抽烟的：“抽烟了？”

“我来晚了。”许赫答非所问，声音里满是内疚。

她点点头：“嗯，你来早了，你再来晚一点我就打完了。”

许赫用脚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人：“只剩下一口气了。”

听到这话，柳云舒忽然笑了，她松开抓着老K的那只手：“他原本就不该活着。”

她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性子。

地上躺着的老K也听到了这一句，他拼尽力气向许赫求饶：“这是…犯法的啊…不要，求求你…”

言语间再没半点刚刚嚣张的气焰，老K躺在地上，满脸血污，他的身边是一把弹簧刀，那刀刃上沾着血。

许赫顺着求饶声低头看了一眼老K，这才注意到地上那把弹簧刀。

弹簧刀？不像是柳云舒会用的，那刀上还沾着血，这血难道是柳云舒的？

他连忙起身：“伤到了？伤到哪里了？”

柳云舒摇摇头：“没事，小伤，一会儿就好了。”

听完柳云舒的话，许赫也找到了那处小伤。

那伤口竖着在柳云舒的胳膊上，许赫隐约透过伤口看得到森森白骨。

这么严重？这也能叫小伤？

他皱眉，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怎么这么严重，先去处理一下伤口。”

柳云舒的胳膊垂在身侧，血顺着她的手指滴在了地上。

“不碍事，他藏了把刀，太黑了我没看清。”

原来是偷袭。

柳云舒犹豫地看了看地上躺着只剩一口气的那人，像是在担心许赫会不会真的处理掉他一样。

这个人确实该死。

“交给我，这种脏活交给我。”

这种脏活交给我，不要让他的血脏了你这双手。

她用疑惑的眼神看了许赫一眼：“交给你？”

“嗯，我把陆博容带来了。”

听到陆博容的名字，柳云舒不再坚持，今晚这场恶斗原本就消耗光了她的精力，她吊着一口气撑到了现在，眼下已经是支撑不住了。

这具身体还是太弱了。

她垂了垂眼睛，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她很想问一问许赫，那龙井还有吗？

……

许赫叫来方慈善后：“告诉他们嘴严一点，今晚的事情不能有半点消息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