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麟帝君的故事她也是斩荒提起的时候才渐渐想起个大概，具体的细枝末节隔得太久了她也想不起太多。只记得他结局应该不太好，毕竟功高震主什么的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只是如今看到真人纵是满身病痛周身依然散发着一种不可冒犯的凛然之气。

“你们是有什么打算吗？”

“修为散尽道心破碎确实不好办。”斩天迟疑着“但是不破不立，你这里没有孟婆汤是怎么处理洗去魂魄记忆的？”

“你是想让他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华茵说着看向柏麟，他似乎被困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感觉不到身边发生了什么。

斩天点点头。

“这样很容易产生心魔的。”华茵也很犹豫，若不能真正的放心过去纵是重修亦逃不过道心有瑕的命运。况且她觉得柏麟帝君应该不是那么脆弱，他道心破碎的有些太过容易了些。

“到底事关他的道途，我想听听他的想法。”

说话间华茵走到柏麟帝君的面前，他还是那副心如死灰的样子。

看着对外界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样子华茵仔细回想着久远记忆里关于他那个世界的剧情尝试着寻找合适的切入点……

“柏麟，”华茵唤道，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华茵想了一下拉起他闪身到了冥河边，河水里那些不慎落入其间的魂魄似被灼烧般无声嘶吼着。

柏麟看着那些魂魄终于有了反应，他回头看向华茵。

“你是何人？”久不开口的声音嘶哑如呢喃。

华茵似没听到他的话一般问道，“你后悔了？”

柏麟摇摇头，“柏麟无悔。”

华茵松了口气，庆幸着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

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柏麟也不知道为何有了倾诉的欲望，他开口诉说着以前无处可诉的想法。

“我以前所想所为皆是为了天界本就无甚可悔，一切不过是成王败寇。我只是败了而已……”

“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会败得这么彻底，天帝，他是我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他教我修炼，扶着我坐上中天殿神位教我出来天界政务。可最后也是他放弃了我，否决了我……”

说着柏麟也茫然了起来，他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般无措。

“所以你道心破碎是你自己碎了自己的道基？”

柏麟点头，“他们都说我错了，那么我是否认错都于事无补。若牺牲我一人便可平息天魔之间的风波，我认错又何妨……”

“既然无情道不能护着三界和平，那么改修它途便是。”柏麟说着又低头看向脚下的冥河，众生挣扎于天地间求的不过是一条能够直达心中所愿的道，他自散神法至今仍未能寻到一条应该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