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了一会,她轻轻拉开了抽屉,打算把那纸放的平整一些。
眼眸清扫下却发现这是一张名单。
纸张已经微微有些旧。
不止如此,她在单子上发现了整张单子上唯一被划去的那个名字。
陈洛初。
这应该是去年她千方百计想要出宫的途径。
当时出宫名单宣布的时候并没有自己,她自己也分析过,本来她以为自己可能被人顶替写在了名单上,也有可能是别人收了钱没给办成事,还有可能是中间的经办人是与自己有过节给自己使了绊子。
她设想了一切的可能,种种假设。
唯独一点没有想到,就是皇帝这边的因素。
那黑色的随手一笔,就把她思虑已久的筹谋轻轻推倒。
如果没有这一笔,此时自己应该已经找到洛君了。
她此时手中一片冰凉,白皙的指尖有些轻微的发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里的砰砰声。
她用力压着自己越来越不平稳的呼吸,轻轻地把抽屉推回了原处,纸张的位置一点也没有移动。
做完这一切后,她一时间竟没有劲站起来,静静地原地坐了一会,再转头看向萧景泰时,她觉得眼前的人是这样陌生。
宫内从来处处都是算计,这算计如同深海的妖兽一般永世见不得光。
只是自己一时间没有看到而已。
她突然觉得自己这阵有些可笑,竟然觉得他对自己是真心实意。
在这深宫里自己竟然想要真心实意。
这真是世上最可笑的事情。
一丝凉薄之意不知不觉地覆上了她幽深的眼眸,竟为这眸色增添了一丝离世疏离。
她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那笑容无奈又苍然,配上她绝美的眸子,一时间竟有些妖异。
在这个平常的午后,偌大的宫殿里,陈洛初默默地坐着。
她还是她,她又不是她。
直到萧景泰凭空一般,出现在她的眼前,他轻声嗔怪着:“怎么坐地上了,还没烧地龙,冰到了怎么办。”
她才回过神来,强行压下心底的一腔汹涌情绪,轻声道:“皇上,臣妾该走了。”
说着便扶了桌案站起来,萧景泰伸手扶了她一把。
许是坐的久了,腿脚竟麻的没有了知觉,瞬间僵硬地不能动弹,腿脚之间宛如千万只蚂蚁在中间爬行游移,
刚一站立,脚下便一阵踉跄,眼看就要摔坐回原地。
萧景泰一把将她搂入自己的怀中,紧紧地环了,下颌抵在她的肩头,唇边挂了一抹玩味的笑:“洛初,这是不想走了吗?”
“脚麻了是吧,朕抱你一会缓缓。”
此时陈洛初却一点也不想困在这个怀抱里。
被他困在这方寸之间让她有些窒息的难受。
陈洛初回过神来,双手撑在萧景泰的胸前,想要拉开与他的距离,呼吸略略不稳,“皇上,臣妾。。。臣妾坐一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