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忙碌后,桌上已摆满了各色菜肴,其余各人都悄然退了下去。
萧景泰手无意间抚过腰间的淡紫色祥龙荷包,坐在了主位上。
萧景泰夹了些菜放到陈洛初的眼前,“饿了吧,来,动筷子尝尝他家的菜式。”
陈洛初现在已能安然地接受他为自己夹菜这事。
满桌的菜式,既摆盘有形又有醇香口味,一瞬间便把人的食欲给勾了出来。
陈洛初从中夹了些肉块,轻咬了慢慢吃着。
从宫中出来这许久,也是真的饿了。
许是与宫中滋味的不同,两人吃的极有滋味。
萧景泰给自己倒了些酒,又给陈洛初倒了一杯,“能喝一杯吗?”
陈洛初笑着接了过来,“一杯可以。”
萧景泰举了酒杯与陈洛初的轻轻碰过,发出瓷盏的清亮脆声。
“祝贺你生辰。”
陈洛初恬然一笑,深深凝望了他墨黑的眸子,轻声道:“多谢你记得,我已然多年不过这生辰了。”
说罢侧掩饮尽此杯酒。
萧景泰也昂首饮之。
放下酒杯后,萧景泰淡然一笑,“以后你就不会再忘了。”
他夹了一块烧鹅放入陈洛初的食碟中,“来,尝尝他家的五香烧鹅,是这里的特色菜之一。”
一顿饭吃完后,丫鬟进来扶了陈洛初走向门口早就备好的马车上。
马蹄扣板,车行辘辘。
陈洛初在马车里静静地坐着,旁边是握着她手的萧景泰。
他此时正掀了车帘向外看去。
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商贩走卒往来其间,商铺饭庄灯火闪闪,好一派民间繁荣之相。
陈洛初侧头看向他清隽侧颜。
手背手心上都是他手心里传来的温度。
温暖,持续不停。
仿佛感觉到陈洛初的灼灼目光,萧景泰转头看向她,轻声道:“怎的,脚腕又疼了?”
陈洛初轻轻摇头,“脚腕患处已然不痛,今夜多谢你为我安排这许多,还帮为我过了生辰。”
萧景泰摆摆手,“一家人,不言谢,你开怀便好。”
晚间等到祥云姑姑把陈洛初小心地从轿辇上扶至流云殿时,落月惊的合不拢嘴。
等到祥云姑姑走了,她才大惊小怪出声道:“小主,怎么的出去这一小会就受了伤。”
陈洛初道:“不碍事,只是崴到脚腕,你去太医院里找一些活血化瘀的膏药给我敷上即可。”
落月听罢赶紧领命出门而去。
春雨绵绵。
春夏交接之际,京中连着下了几场大雨,气温在大起大落中摇摆不定。
傍晚,午后刚停的雨淅淅沥沥又开始下了起来,仿佛没个尽头一般,殿外的温度也生生地降了一些,仿若回到初春时一般。
昨日还能穿纱衣,今日便要找出已存好的厚实衣赏出来。
真是同天不同季,交季乱穿衣。
陈洛初就在这个交接季节里受了风寒,连着病了些日子,近几日甚至还发起烧来。
王慕然已经有些日子没来流云殿了,陈洛初生病之初就不让她再来了,怕这场风寒会过气给她。
接连几日的雨气使砖缝里都要长出些苔藓来。
防风灯在淅淅沥沥的雨中发出昏黄色的光线。
朦朦胧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