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泰侧过头看向她,眸子里全是殷红的血丝,“放心,朕不会杀你,死是件太解脱的事,尤其是对你来说。”
珍妃听了这话,身体不自觉地筛了糠,面如死灰。
“把赵婉晴打入冷宫。”
“每日受鞭刑和掌掴各五,日日不停。”
在他不再称呼她为珍妃之时起,这妃子称号已然剥夺。
听闻此言,珍妃彻底没了精神,颓废地坐在地上,疯了一般:“不要。。。我要找我爹,我爹会救我。。。”
在她大声喊叫之际。
德九已经让两个小太监堵了她的嘴,把珍妃强行架了下去。
随着她的呼号声渐渐变弱,大殿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
死一般的静。
映的地上那悠长的身影愈加孤独。
人的第一次死亡是身体的消逝,最终的死亡是从其他相识人的脑中被遗忘。
相信过不了多久,陈洛初就会被宫里的人慢慢遗忘,如同没有来过一般。
沈淮一在书斋里读书时,从母亲的口中得知陈洛初离世的消息。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手里的书拿的极稳,仿佛在听不相干的人事一般。
沈母叹了口气,走出了他的书斋。
夜里沈淮一迷迷糊糊间做了一个梦。
真实的不可思议。
当他下朝回到家时,远远地便看见陈洛初正在门口大红灯笼下默默静立,她身着天青色褶裙,一如在避暑山庄桥上遇见她时的穿着。
她面容极美,含了柔柔的笑意,等待自己归来,而她手里正抱着一个孩子。
那孩子可爱清秀,面目酷似自己。
他走到陈洛初跟前,一手接过她手里的孩子,另一只手轻轻拥了她们入怀,在她的耳边喃喃道:“洛初,我回来了。。。”
一个抽搐间他瞬间惊醒,久久不能释怀。
借了这夜色,他黯然泪下。
再次闭眼时,前梦已然不能再续。
有时候一个错身就是一生。
他们这辈子注定有缘,但却无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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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花落知多少。
桐花树下,花儿簌簌被风吹落,洛君跟在自己的身后,两人不停地捡拾掉落的紫色小花。
只因为陈洛初喜欢紫色。
祖父祖母在不远处看着她们。
捡着捡着,陈洛初眼前出现了一个颀长背影。
那人回过身,笑意浅浅向她招手,温声道:“过来,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