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两人并躺于床上。
依旧如往常般细语聊天说地。
突然萧景泰问了一句:“伤口好了吗,不疼了?”
陈洛初随口答道:“早就不疼了,药膏很管用,留的疤痕都淡了很多。。。”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
暗夜里萧景泰轻轻一笑,无声地靠近了她,轻轻把她拢在身下。
俯身便吻向她。
陈洛初后知后觉才明白他的意思。
却也是婉转而就。
青帷帐中,暖意融融。
如春风化雨般滋润在干涸心田。
又似暖阳升腾于胸前,不知道含了多少深情厚意。
情意浓浓如化不开的雾萦绕在他眼角眉梢。
似是要把身下的陈洛初整个看到眸中。
时而极尽柔情。
时而极尽克制。
良久之后,帷帐内重归于平静。
萧景泰轻声问道:“肩膀那里没事吧?”
陈洛初笑了,他倒是一直顾忌着,“没事。”
萧景泰揽她入怀道:“母凭子贵的机会给你了,就看你能不能抓住了。”
陈洛初撇嘴道:“照目前来看,不凭子的话母也贵。”
萧景泰无奈承认道:“倒也是。”
这姑奶奶是自己千山万水求来的,只这一个缘由,那也是贵极的。
翌日清晨,陈洛初也早早起了身,为他细细整理着身上衣物。
萧景泰知道她素来爱晚起,埋怨她起太早。
陈洛初只是笑笑,素手抚过他身上月白色长衣的每个褶皱,才满意。
萧景泰见她并不答话,也只能依了她。
用早膳时,陈洛初为他盛了些粥米,放在他的面前。
“皇上,你等的那结果今日可有?”
“还不曾,再等等。”
陈洛初把面饼递在他手上,商量道:“我一会往明叔那里写封信,让他把店里的粮食装上船往这边送吧。”
萧景泰轻轻颌首道,“也可。”
他不禁笑出了声:“差点忘记,你也是粮店的幕后老板。好极,你也来助我一臂之力罢。”
陈洛初面上灿然依旧,“自当尽全力。”
吃过饭后,她在房里修书一封给明叔,让他把收来的粮食尽多地装船送来,并且拿了银子去同行那里买来,尽多尽好。
她让安泽找了府中快马,往江南疾驰而去。
不出五日,她收到了明叔粮食上路的消息,应该不日便到。
明叔那边一有动作,别家的粮店也闻风而动。
而且明叔不经意间走漏了这边粮价为平日之三倍价格的消息。
其它商家眼见明叔这边热热闹闹装车货运,便彻底不疑有他。
商人逐利而往。
利越大,铤而走险的几率更大些。
随着城中一家一家外地粮店的粮食运至。
徐长庚向萧景泰一一禀报着近日城内的情况。
萧景泰负身背手看向墙上的那幅围猎图,他知道最好的时机就要到了。
良久。
他回身下令道:“开仓放粮。”
他的手势并不经意,声调也是淡淡,却含了无形的威严在其中。
徐长庚向他躬身行礼后退下。
街头突然出现的大批粮食,也让城中的几家大的粮商慌了神。
他们自是知道粮多价贱的道理。
想到再回到之前三倍于平时的价格,怎么可能。
而且官府在此时开仓放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