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却强。
萧景泰瞬间变了脸。
刚才还顾忌她肩膀的温柔画风转过。
不多时帷帐里便传来陈洛初低低的求告声。
到底还是顾忌着她曾经的伤处,萧景泰停下身来伏在她身上,戏谑地问道:“陈洛初,知道错了?”
陈洛初满面绯红,“是,臣妾错了。”
萧景泰把头埋在她的发间,闻着那淡淡的桂花香气,声线里带了些喑哑道:“肩膀那里不疼吧。”
陈洛初见到台阶就想下,“还好。得早点歇了,明日一早要去拜见皇后娘娘。”
萧景泰点点头,“回来了,是该去见见她。你现在也是身列妃位了,身份贵重。把你的身份抬起来,在这宫中,你会比以前好过很多。”
“最不济,后面还有我。”
陈洛初并不在意地嗯过一声。
从前的她与现在的她应该并无不同。
她从来也没有特别怕过谁,也没有谄媚过谁,过的还算是自在。
突然她想到了珍妃,便问道:“听慕然说,我走后,你把珍妃送冷宫里了?”
萧景泰语气无波道:“不只是她,她的家族也直接覆了。她的父亲是危害军中的蛀虫,死不足惜,西北羌人之所以节节逼近,与他脱不了干系。”
陈洛初记得,赵启明曾经在狱中鞭笞过她的父亲。
他能有这样的下场,也算是轮回报应了。
她静静听着,没有任何言语。
翌日清晨,陈洛初毫无悬念地有些难起。
萧景泰看着睁不开眼眸的她,一边抚着她的面颊,一边商量道:“不然今日就不去了,告个假即可。刚回来,还在养伤中。”
陈洛初艰难地睁开眼睛,“不行,得起身。”
说罢便坐了起来,萧景泰从一旁抱了她,稳住她身形,让她醒神。
陈洛初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上低声埋怨着,“都怪你,让我睡那么晚。。。”
萧景泰只剩无奈苦笑,抚着她纤薄的后背,默默担下所有。
凤仪殿。
早在萧景泰修整流云殿时,皇后就接到了陈洛初要回宫的消息。
当年她曾经以陈洛初为棋子牵制珍妃。
倒是有效,却也是难收服。
陈洛初似乎并不想投靠她,以她为山。
却也是不能强求。
直到她求着自己要假死出宫,倒也合自己的意。
瞬间便能除掉宫中两个隐患。
可是最终,皇后发现,她们争来争去的那个人,心自始至终都在陈洛初身上。
无论她是生是死。
皇后放下手中的金剪,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让她成了这宫中难撼动的人。
就在她神思之时,素问走到身边禀报道:“娘娘,宁妃前来拜见。”
皇后唇边扯出些许笑意,“请进来罢。”
不多时,宫人掀起门帘,陈洛初脱下披风,穿过两道门,走至皇后面前。
请安问礼,多年不做这套功夫,竟不见生疏,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身边的人竟看不出半点错。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声调一如既往的淡定从容,尽显大家气度。
皇后面上带了浅浅笑意,“起来坐吧,宁妃妹妹。”
继而俯视她良久。
皇后发现,三年不见,她面上容华才开一般,面色比之前更加红润通透,不知是得了什么保养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