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我哥哥,我更愿意叫他叔叔或者伯伯。”
阿尼炟的人们普遍结婚生育较早,这么算起来,在阿尼炟,像景辞二十岁的这个年龄,多半情况下孩子已经像面前这些孩子一样大了……
听他们的叙述,多半是程易无疑了。
因为不会别人可能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还给当地的小孩讲奥特曼打怪兽的故事,自顾不暇,还挺有‘情趣’?
景辞冷笑了一下,推开车门,皮靴踏上了这片土地,头发被海风吹起,稍微扰乱了她的视线。
“糖留给你们,看好这辆车子。”
景辞头也不回地直接把手中的糖往上抛洒,伴随着孩子们的一阵哄抢,身后的喧闹与沉静的景辞形成了截然不同的两幅画面。
她的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但是整体看起来依然很干脆利落,格纹衬衫被风吹得每一褶皱都很有美感,腰间挽起的衣角随着她的脚步稍微晃动,牵扯着露出一截腰,修长的双腿迈着稳定的步伐,一脚一脚踩在地上,留下有规律的脚印。
她站在村口,朝前方看去,稍微抬起下巴,海风拂面而来,景辞深吸一口气。
抬手撑着腰,细白的手指上沾染着不知何处的灰尘。
“程易!”
景辞的声音极具穿透力,这一声真是证明了她有一副天生的好嗓子。
不过这副画面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和谐,她穿着摩登的时尚格纹衬衫,却在一个渔村的村口撑着腰,放大了嗓门喊自己男人的声音。
这怎么看,都更像是骂街的姿势。
她为什么会在这儿这么肯定地喊程易的名字?
“在这儿。”
程易的声音从她背后传出来。
景辞回头看过去,然后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程易在她身后不知道站了多久,看向她的眼神一点不像自己身处险境,倒像是他来度假了。
“好啊,站在这儿看我演戏?”景辞轻抬起下巴看着他。
程易低笑一声,然后朝她走过来,“看戏多好。”
“什么时候到这儿的?”景辞想伸手摸摸他的脸,但是指尖动了一下,并没有做出预期的动作。
程易的样子不算很落魄,身上的衣服尚且整洁,声音忽然低下来,“你怎么来了?”
“你有危险,我当然要来。”景辞打量了他一遍,抬眸看向他,“来救你。”
“救我?”程易极满意地笑了,然后上前一步,很自然地把她搂在怀里,“我很感动,谢谢我的辞姐。”
景辞被他一抱本来没什么反应,忽然听到伸手有小孩子的抽气声,伸手推了他一把,没推开。
“让我抱会儿,”程易低声说话时好像有些委屈,“我们很久没见了。”
“想我?”景辞轻声问,真的就不再推他了。
“嗯,很想很想。”程易闭上眼睛,埋头在她脖颈间,“但是不敢想见你。”
“担心我?”
“担心。”
景辞握拳锤了他一下,“那你就不怕我担心你?你不怕伯父伯母担心你?他们问我几次有没有你的消息,你怎么也不跟他们打声招呼?”
“他们都还好吗?”
“很好,特别好,一切都很好。”景辞顿了一下,又继续补充道,“如果有你,那一定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