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都是持枪的人,见她要往下走,目光一时朝她聚来。
景辞转身又走回去。
靳正在明笑的房间门口看着她,目光幽深,他的眼一眯:
“你的灵魂很不安分。”
景辞讽笑了一声,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回去自己刚步出的房间,然后关上门。
她背靠在门上,然后打量着这个房间,这里是有摄像头的。
而且不止一个。
恐怕整个房子到处都是摄像头,以她所了解的靳正的变态程度,这完全有可能。
景辞走到阳台门口,伸手推开阳台门,赤脚站在阳台上,微俯身抵着石栏杆,朝远处看去。
从这个地方,一直能看到很远很远,这也就意味着,这里视野开阔,这里只有靳正一个主宰。
她探身朝隔壁的阳台看过去,然后试探性地喊一句,“明笑?”
没人理她。
听不到任何动静。
她没再喊,只是站在阳台上吹了好一会儿晚风,一直到太阳完全落下去,她仍倚着栏杆站着。
隔壁的阳台门缓缓打开,先出现在她视野中的是明笑苍白的手。
病态的苍白。
“明笑。”
景辞朝她转身,然后看着她,轻轻地喊她的名字。
“嗯。”明笑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长裙,头发短短地齐肩散着,风吹过时露出她苍白的小耳垂。
“你还好吗?不好是吗?”景辞问了一句后觉得这问题有些没意义,又添上第二个问题。
“糟糕透了。”明笑说这四个字的时候,嘴角竟然挂上了笑容,看起来不像是虚假的笑容,是她发自内心的笑。
确实,她的笑不是虚假的,是对自己的嘲笑。
“辞姐,我叫你一句辞姐,现在想想,忽然觉得我做的这些事也不必后悔。”明笑看向她。
两个阳台之间隔着三十厘米的距离。
景辞想伸手握住她的手,稍作安慰,但是又觉得这样有些唐突。
“明笑,你变了很多。”
“是啊,你没见我的这些日子里,我仿佛是在地狱里与魔鬼搏斗。”明笑说这句话的时候也在笑,她说完之后,笑出了声。
“靳正?”
“是他。”明笑摸着自己的肚子,“辞姐,在Y国那一晚,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不知道我记的是不是你说的。”
“那晚上,你本来是要被送进另一个房间的,”明笑看向她,头发被风吹起,挡了半张脸,“是我临时起意,把你换成了我。”
景辞的眼神微变,她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因为那一晚明笑的临时起意转向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她好像完全成为了受益者,而明笑代替她接受了一切惩罚。
或许,如果明笑没有临时起意,现在她们俩的站位就发生了调换。
是她景辞穿着白色的吊带裙,面色苍白地站在那个阳台,被折磨得不成人样,讲述痛苦时会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题外话------
写到这儿,很替明笑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