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弦见那双腻人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心里轻轻一颤,原本还想拿乔吞吐一番,顿时一股脑地全说出来了。
“活尸刚出现时,我比较好奇,就跟了几天,然后发现了活尸的老巢。”
“那些活尸一旦诈尸,就会欢快地往同一个方向走。”
“那里有许许多多的活尸,以及······”
听到这里,苏扇扇眼神一闪,想起那晚她目睹从地下钻出来的尸体。
“以及什么?”
“以及一个对那些活尸发号命令的人。”离弦如是说 。
果然,那些活尸真的有人为的操纵,并非这么多天避风城内所传的天罚。
那么,那人到底想干什么?
难道只是让那些活尸围着城外,把里面的人吓死?
不,不会只是这样,苏扇扇有预感,一场真正的风暴即将来袭。
······
但是苏扇扇万万没有想到这场真正的风暴是印证在自己身上。
苏扇扇:666
几日后,封城带来的效果是,城外围尸体越来越多,城内莫名出现了一种尸毒,中了这种尸毒的人,不出几日就会活生生地变成一具活尸。
唯一治疗的办法就是服用紫灵丹。
又是紫灵丹。
整座避风城,拥有紫灵丹最多的人就是避风城城主。
可是避风城城主刘举哪里是这般仁善的人呢?
出了尸毒这件事情,刘举更是将所有的紫灵丹视作自己的灵丹妙药,救命神药。就连之前答应好和巫族做交易的事情也直接毁约了。
巫族也着急冒火,之前刘举让他们试图解决活尸之事,还没有什么头绪,竟然又牵扯出了尸毒这件事情。
那刘举不仅封城,而且毁约,一颗紫灵丹都不愿意给他们了。
缠金吊银是为了和刘举做长久的交易,打好关系,事实上这一次他们已经将这次需要交易的东西准备好了。
刘举如此毁约,他们也无可奈何。
“大长老,真的没有办法了吗?”巫螣捏紧拳头,一拳打在墙上。
大长老眉头皱成川字,眉尾垂落,只是叹息没有说话。
巫螣眼里划过一丝茫然,他想起族人们为他们送行时的殷殷期待。
以及正在等他们救命的族人。
最后是,他欺骗了春花,春花被控制住行动后望向他的那道眼神······
这时,大长老声音沉沉:“我们得想办法赶紧出城,刘举必然不会把紫灵丹与我们交易,我们只能去找别人交易,最好是一名会炼制紫灵丹的丹修。”
可是丹修本就稀少,能炼制紫灵丹的丹修更是被许数人奉为供奉,用举族之力保护,哪里是能轻易找得到的,要是能找到,他们也不会选择和贪得无厌的刘举做交易了。
刘举贪得无厌,但是有门路,自然当了紫灵丹的中间商,趁火打劫巫族。
一个族人下属走了进来:“大长老,螣公子,没有找到。”
“下去吧。”巫螣无力地摆手。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中,张了张口又觉得是徒然。
“春花在云帆宗那等大族当弟子,说不定认识一些丹修。”
大长老挥挥手,表示不想听这些。
巫螣闭了闭眼:“大长老,我先告辞了。”
······
“少主,如今这般,我们要不要出城······”
“我想再等等。”
······
“紫灵丹?”
苏扇扇愣了一下,脱口而出:“这不是巫族出卖三师兄想要得到的东西吗?”
胡槛:“什么?”
符龙飞差点打碎手里的茶壶:“什么!”
苏扇扇诧异地看着两人:“你们不知道?”
都被巫族关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被抓吗?
符龙飞面色黑沉地放下手里的茶壶:“小师妹,你知道些什么?”
苏扇扇抿唇,将自己当初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就是这些了。”
符龙飞一脸咬牙切齿:“我们不知道,他们将我们捉住后,就将我们软禁,又喂了不能让我们使用灵力的吃食,什么都不说。我们只知道他们想要春花的缠金吊银。”
竟然只是为了区区紫灵丹,哪怕他们多问一句,他们也不会这般对春花。
春花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该要多难过啊。
符龙飞捏了捏指骨,指骨咯吱咯吱地响着。
“小师妹,这件事情不要和他说了。”
胡槛也叹了口气:“是啊。”
事情也过去了,做错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再说了,那些人是族人,三师弟难道就不是吗?
苏扇扇刚要答应,突然尴尬一笑:“那个······”
“我听到了。”
凌春花的声音陡然出现在两人身后。
胡槛和符龙飞瞪大眼,浑身僵硬。
凌春花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但是如今穿着一身兔毛围领的竹纹青衣,还是显得格外清瘦。
神情比起在玉离山的样子,眉眼间也多了分安静的沉落。
一时叫人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我先回房休息了。”凌春花浅浅笑了笑,转身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转过身的那一刻,他垂下眼睫,浅笑消失,嘴角僵硬地扯了扯,露出一抹苦涩。
三人:······
“你怎么还不去?”
一直安静地像个隐形人般,在用刻刀雕刻一个东西的离弦突然斜眸看了过来。
三人安静了一下。
苏扇扇&胡槛一致看向符龙飞。
符龙飞慌慌忙忙地指着他自己,又不小心打翻茶壶:“我、我、我吗?”
没等其他人回答,符龙飞立马站起来:“我去。”
说完就追着走了。
离弦将目光转向胡槛。
胡槛:······
这对他不公!
胡槛含泪离开,一身耀眼的孤独寂寞冷,然后碰上了出门耍回来的金璃。
金璃的脑袋上一根带叶子的树枝晃了晃青绿。
这抹青绿精神极了,似是喝饱了阳光雨露,是正在吸收龙气的阿院。
金璃手里捏着一根糖葫芦,举起来问:“吃吗?”
胡槛啊呜一口吃下,叹息:“真的好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