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木木知道陈师傅这一忙,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的。
听张婶子说,这家铁匠铺老板脾气不怎么样,但东西很好,她上个月就在这里定了一把菜刀,今儿刚好到取货的时间。
过了片刻。
定制的菜刀,拿到。
走出铁匠铺,钱木木便往镇头走。
家里粮食啥的,都还有。
短时间内,不需要采购粮食。
在经过典当铺时,张婶子从里头走出来。
瞧见许钱氏,张婶子脸上带了丝笑意。
走下台阶,往这边来。
两人并肩行走着。
钱木木瞥了眼。
看到一根白玉簪子,上头的雕浮花很漂亮,但能看得出玉是残次品。
“你这是......当铺没收?”
张婶子把簪子用白帕子包起来,放进胸前衣襟里。
幽幽的摇了摇头。
“这一阵子典当首饰的多得很,价格被压的太狠。当铺只肯出三十个铜板,我舍不得卖。”
她捂住心口那儿,眼里荡着柔光。
“这根簪子是我家男人当初在玉石行上工时,花三月工钱买的玉,给我亲手雕的,花了很多心思。”
钱木木抿唇。
“三十个铜板,只能买到大概几斤的苞米粉,吃个几日就没了。”
现在粮食堪比黄金。
价格被哄抬的极为离谱。
张婶子面露颓然。
“是啊,如今的日子真是难过......”
两人相伴着。
走到镇头。
钱木木站定。
张婶子愣了下。
“你今儿赶牛车来了?”
钱木木挑眉。
“对啊。”
张婶子瘪嘴。
“耕田的牛拿来拿来拉车,懒死你算了。”
说完,她朝着镇外走。
“诶!坐上一起走啊!”
钱木木在后喊。
“不要!我要自个走回去。”张婶子应了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钱木木摊了摊手。
爬上自家牛车。
挥了下鞭子。
牛车缓缓动起来。
路上没什么人,空荡荡的。
仰头望着碧蓝的天空,钱木木闭眼深呼吸。
几个孩子都送走,不舍之余又莫名感觉轻松许多。
牛车老旧,摇摇晃晃的。
时不时的,发出嘎吱声。
伴随着铃铛的脆响声。
竟意外的悦耳。
钱木木拄着下巴,不由得走神。
走了许久,终于到村头。
拐进小路,晃悠着到自家门前。
行驶的牛车,缓缓停下。
跳下牛车,她牵着黄牛到自家田里让其吃草,又喊了小齐那孩子帮着看牛。
下午,钱木木去了趟老宅。
说了下两个孩子都送走的事情。
随后就回了家。
也没再出门。
在家,一晃就到了夜间。
吹过耳畔的风,带着些许侵骨的冷。
吃过晚饭,钱木木也没再去外头坐。
而是躲进李丫儿的房里。
一家人闲唠嗑。
夜色不早后。
也没回房去。
直接睡下了。
......
清晨。
一夜过去。
窗外阴雨连绵,空气中都是潮湿的味道。
望着寒意森森的天,钱木木有些恍然。
时间过得可真快,眼瞅着年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