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木木往前迎了几步。
扶着人坐下,撕开裤腿。
一道三寸长的伤口显露出来。
血淋淋的,像是刀伤。
用棉花清理了下。
伤得很深。
要缝合才行。
钱木木掏出针线,穿好线。
“做好心理准备,我要开始缝合了。”
胡腮的男人看着那泛着冷光的勾针,心里有些打颤,却紧紧抿着下唇,不说话。
钱木木一针扎进去。
男人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尽量保持冷静,不然的话我很难缝合。”钱木木摁着男人的腿,将线打了个结。
接着又扎第二针。
男人紧紧攥着旁边女人的手臂,眼眶赤红,疼的泪水打转,嘴角溢出丝丝倒吸气。
伤口深且长。
钱木木足足缝了六针。
等到缝完,男人已经疼的没了知觉。
瘫在女人怀里,泪水挂满脸。
钱木木将男人的伤口包扎好,收拾了下自己的行李,摊开手讨要:
“三两银子,谢谢。”
女人微微征愣了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碎银子,放进她手心里。
颠了颠,分量差不多。
钱木木也没计较太多,揣怀里。
转身便要走。
顾小羽抓住钱木木的衣摆。
“婶子,我姑父这样就没问题了吗?”
瞥了眼似醒似昏的男人,钱木木扶着额,“尽量多给你姑父喝水,半夜要是发烧,就用冷水混着酒给他擦身子,应该能扛过去。”
应该能?
顾小羽眼有彷徨,“顾婶子,你能不能明天再走?我担心我姑父。”
秦木木扯了扯嘴角。
将自己的衣摆拽回来。
“顾小羽,在路山村你做的那些事情你忘了,我还没忘,我不想和你个小孩儿计较,但是你也别蹬鼻子上脸。”
她还赶着去京城呢。
顾小羽神色不自然了一瞬,“我们可以给钱!”视线看向抱着男人的女人,“姑姑,你说对吧?!”
被叫姑姑的女人急忙点头。
“对的对的,许婶婶,看在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份上,求你帮帮忙。”
钱木木沉了一口气。
从背包里,掏出一瓶高粱酒。
“给,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女人愣愣的接过酒。
钱木木挥了挥手。
扬长而去。
......
好几日过后。
夜间客栈。
钱木木寻个位子坐下,招手道:“小二,上两个你们这里的招牌菜和两碗米饭!”
“好咧!”
一须臾。
钱木木吃完,刚放下筷子。
门口传来一声喊:
“姓许的,快点!出发了!”
“来了来了!”钱木木急忙拿上自己的东西,跑出去坐上马车。
前几天她和顾家人分开之后,走了段路碰上一只走镖队,是前往京城的。
她花了好些银子。
对方才点头。
这已经走了小半路程了。
再有半月,就能到京城。
一想到再过不久,就能见到自家几个孩子,钱木木的心都跟着飞了起来。
大连,在丽城她托厉临清找。
却没有一点下落。
无计可施。
她也只好心里祈祷着,那孩子没事。
马车平稳行驶,走的很快。
从早到晚。
没有停歇。
好不容易到了一处客栈。
钱木木下车。
人都萎靡了。
坐一天马车,和走一天路一样。
累人。
简单吃了点东西,她就回了房间。
躺下,想要睡。
楼下却传来动静。
闹哄哄的。
吵得人无法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