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亦寒万万没想到，他偷偷听到的竟然是这些令他感觉不可思议的话。

之前沐语蔓说的时候，他还不愿意相信，如今看来，倒是有些可信了。

“阿父，你可千万要守好我们的约定，别再跟皇上说那些不该说的事了。”

沐语蔓靠在沐百里的怀里暗自落泪，那泪珠夜亦寒站在一旁竟也看得十分真切。

沐百里则是一脸的愤慨。

“不行，你自小在为父身边长大，为父视你如亲生，这次为父绝对不能再让你受委屈了。”

“我得让皇上知道，你使用治疗术对你的身体损伤有多严重，大不了让皇上抽了那个逆女的血给你补补元气。”

“你自小因为她病得那么重，现在又为了救人用那治疗术，你的身体哪能吃得消？”

“为父不能看着你死，为父必须去告诉皇上！那逆女的骨血里有红宝石的碎屑，只有那个可以救得了你。”

“否则的话，你再这样不顾一切的去救皇上和大皇子，你便会没命的。”

沐语蔓倔强的摇头。

“不行，不能这样，阿父！呕！”

一口鲜血喷洒在地上，沐语蔓顿时身子一软，跌在了地上。

夜亦寒则是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什么换脸？这种荒唐可笑的事情，一定是假的，他才不会相信。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还是会隐隐的感觉到无比的慌乱，仿佛关于感情的一切，都要被颠覆了一般。

他逃也似的飞出瑶华宫，如游魂般的来到苏离的窗前。

昏迷了许久的苏离，这会儿正睡得安详，月仙和青霞汇报说她方才醒来过，应该是已经无大碍了。

他情不自禁的躬身坐在她的床边，抬手轻抚她柔嫩的脸蛋。

她的脸真的是太美了，让他每每看了都无法自拔。

只是这张脸真的是偷来的吗？

男人下意识的抚摸着女人的鬓角、下巴，哪有什么被缝合过的痕迹，难道还有人换脸不留任何痕迹的？

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手法？

想到这里，男人不由自主的抬手给了自己一记耳光。

说好了不信了，他的脑子里为何还是会不断地蹦出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皇上！”

女人或许是被男人的动静给吵醒了，看到男人后，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就荡漾开了。

那小酒窝恰如其分的嵌在她的嘴角，让男人瞬间感觉通体舒畅，忘掉了所有的疑虑和烦恼。

“阿离！你好些了吗？都怪朕，那日朕若早些来看你，你便不会摔倒了。”

男人将女人抱在怀里，满脸的愧疚。

提起那日摔倒时的情形，女人不禁想起昏厥以前脑子里出现的碎片记忆。

“皇上，臣妾是不是从城墙上掉下去过？”

男人一惊，不知道女人为何突然会问这个问题，难道是她想起跳护城河的事情了？

还是她想起那日在殇国从城墙上掉下来的事情了？

“没有，阿离定是做噩梦了。”

男人蹙眉，刻意掩饰似的回答。

女人这才半信半疑的嘟嘟嘴。

“那或许是臣妾做噩梦了吧？”

男人沉默了一阵，忽然双手握着女人的肩膀，星目直直的盯着她。

“阿离，你还记得你跟你表姐小时候的事情吗？”

女人想了想，然后道：“小时候的事情记得不太清楚了，只是好像臣妾看到母后为表姐戴过那颗红宝石。”

红宝石？女人说出口的时候，脑子里莫名的感觉熟悉。

男人不语，只是双目聚精会神的盯着女人，仿佛要看透她的心思一般。

许久之后，男人再次开口。

“阿离，小时候的事情全都不记得了吗？”

女人不知所谓的微笑。

“只能偶尔想起一些片段，可能是因为过去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