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此之后,岳冲恐怕就一直处在他人的关注之下,是好是坏,就全靠他自己努力了。
拜师仪式结束,薛畅并没有大摆宴席庆祝,毕竟现在铁剑门叛逆还潜伏在巴蜀境内、要防止意外发生,来观礼的宾客对此并无抱怨,他们中的大多数也急着返回派中驻地,一是要应对铁剑门叛逆的捣乱,二是要筹备巡武司的军事动员。
飞鱼帮、担山帮和寒山派这次前来不光是观礼,还有其他目的:韩叶秋带来韩少杰和钱响,主动请薛畅将他俩列入逍遥派的出征队伍之中;而冷云天和李长乐则是各自带来两名派中的年轻人,这其中包括李长乐的二儿子李欢,希望薛畅能够将他们收为记名弟子,给予他们一些指导,甚至带他们出征都行。
这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薛畅爽快答应。
薛畅送走了不少各派宾客,正想要歇一歇,却见邱夫人主动迎上来,恳切的说道:“薛掌门,能否屈尊私下一谈?”
薛畅一愣,他还难得一见一向笑盈盈的唐门家主如此肃然,颌首说道:“好。”
从巡武司请假回来、参加拜师仪式的徐熙目注着师父领着唐门家主走入逍遥山庄。
进入议事大厅、嘱咐仆人不准让人进来打扰之后,两人各自坐定。
薛畅开口说道:“邱夫人,请问你有何事?”
邱夫人开门见山的说道:“几天前在书剑阁,贵徒木棉跟我说,想要我唐门的神仙醉,说是可以用它来治病救人。”
一路行来,薛畅有不少猜测,却没想到邱夫人谈及的是此事,而且这两日木棉一直待在山庄,却未向他谈及,心中既好气又好笑,当即说道:“我这名弟子专心医术、却不太通世事,行事过于猛浪无礼,我一定好好教训,还请邱夫人谅解!”
邱夫人没有理会薛畅的道歉,而是急切的问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吗?用了神仙醉,就可以顺利的给病人开膛破肚,修补好先天的疾患?!”
薛畅讶然的看着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十分认真的说道:“这人世间有极少数人极其不幸,一生下来体内的某个器官就有缺陷,影响身体和智力的发育,药石针灸都无效,一生都活在痛苦之中,而且活得也不长久。从古至今,无数医书、无数医中圣手都称这些先天疾患为绝症,但其实它并非不可救,若是能开膛破腹,找到受损的器官,修补好其内的缺陷,让其恢复正常的机能。不过,要想做到,恐怕需要解决几个难题——”
薛畅有意停顿,果然邱夫人立刻问道:“不知是哪几个难题?”
“首先,开膛破腹、对器官进行修复是一个极其疼痛的过程,而且这个过程的时间不短,任何人都难以忍受。而病患一直大喊大叫,乱动乱踢,就根本无法进行治疗,所以贵派的神仙醉能够让病患较长时间内感觉不到疼痛,保障治疗的顺利进行;
其次,我们的皮肤肌肉是对身体很好的保护,一旦将其切开,邪气就容易侵入,从而导致病患的身体发热感染、诱发死亡。不过,我们通过对动物进行不断实验后发现,如果在很干净的房间内进行治疗,并且使用逍遥派的一种特殊内功,注入真气包裹伤口,就有可能避免邪气入体,但这还没有在人身上试验过;
再次,人的先天病患有很多种,必须在治疗之前就做出精准的判断,是身体的哪个器官有缺陷,是什么样的缺陷……这样才能在手术室做到有的放矢,否则时间拖延太多,病患就会有生命危险;
最后,就算手术是成功的,但是手术经常会引发一些其他的病症,还需要大夫用高超的医术和精心的护理,帮助患者渡过难关,直至完全痊愈——”
说到这里,薛畅的神情变得无比凝重:“这只是我们通过对动物的手术实验中所总结的几个最主要的问题,切开人体、修补缺陷是前所未有过的医术创新,没有任何经验可以借鉴,在整个医疗过程可能会遭遇到各种各样突发的困难,事关人命,我们不得不万分慎重,所以这一次巡武司进行军事动员,我准备带上木棉,万一真要出征杀敌,她就可以在后方对那些受到重伤、放弃治疗的伤兵进行这样的手术,从而积累大量经验、完善手术方式,提高治愈能力,我坚信最终木棉会开创出一个医疗的新领域,给无数先天疾患者带来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