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着脸,转头往外看,想找找阿青。
“找谁呢?”
禾香唰的扭回头,“没、没找谁!咳,您的生辰嘛,自、自然是知晓的。”
“哦。”
禾香一颗心七上八下,见主子吃完,慌忙撤了早膳,溜之大吉。
明娆看着婢女慌张的背影,噗嗤一笑。
行啦,她心里有数,虞砚肯定是在给她准备惊喜。
明娆并不纠结于他准备的是什么惊喜,反正今日必会见分晓。有时还是不要太敏锐、太刨根究底,他既然希望她蒙在鼓里,那她就装作没有发觉好了,不辜负虞砚的一番苦心。
用过早膳,禾香来传信说明家两位公子一早派人送了些东西来。因为说是生辰礼物,所以阿青没有去禀报虞砚,而是直接来找了明娆。
禾香心思细,知道若是此刻去打扰虞砚,遭一通冷脸不说,只怕还会醋意大发,殃及她这条池鱼,所以还是直接来找夫人庇护比较稳妥。
东西已经叫人抬进院子外,禾香来问,要不要拿进来看看。
明娆站起身往外走,“快搬进来。”
两个哥哥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明卓锡每年准备的礼物都十分贴心,今年也不例外。
除了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今年不同于往年的,还多了些男子用的东西。
明娆笑道:“二哥真是玲珑心。”
明卓锡向来会办事,借着明娆的生日,对安北侯示好,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讨好上官的机会。
明娆没有看哥哥给自己送的那些小玩意儿,在那堆礼物中翻了翻特意给虞砚的。
她摇摇头,“二哥比我会做人啊,送这些东西虞砚肯定喜欢。”
她在去年七夕节的时候给了虞砚一镇纸,过年的时候送给他一方砚台,是因为她那时以为虞砚喜欢这些。
后来才知那些是他纪念父亲的方式,自己无意间还触及到了对方的伤心事……
明卓锡送来的都是好刀好剑,不会出错。明娆一眼就挑中了一把,拿着回了屋。
午膳时候,虞砚洗去一身油污,换了一身衣裳,背着手,若无其事地晃到了房门口。
房门敞着,他看到女孩正坐在桌前,端详着一把陌生的匕首,仔细观瞧。
虞砚轻轻咳了声,果然引起了明娆的注意。
见她看过来,男人昂首挺胸,迈着阔步,在门外踱步。
明娆见他一副莫名神气的样子就想笑,可偏偏她还不能显露毫分,她佯怒地白了他一眼,赌气道:“你还知道回来。”
虞砚见她闹脾气,低声笑着。
明娆从果盘里抓起一个核桃,朝门口扔去,“不想进来可以不进,把门关上。”
虞砚眼疾手快地接住核桃,眉梢眼角皆是愉悦的笑意,“夫人生好大的气,我错了,这就来哄哄。”
他原本不紧不慢的步子骤然变快,几步就走到明娆面前。
她看着他走近,耳根慢慢染上一抹红。
偏过头,嘟囔道:“讨厌。”
男人低笑,长臂一挥将人揽进怀里,他把人抱坐在腿上,唇暧昧地擦过她的耳朵。
“我没有忘记。”
他说得含糊,明娆却再明白不过。抿着唇笑笑,心道她知道呀,抬头主动地回勾住他的脖子,软声道:“嗯,原谅你啦。”
“不想问问,我准备了什么?”
“等你自己说呢。”她轻声撒娇,手指捏住他颈后一寸皮肉,用指甲轻轻地挠,“快主动坦白。”
指甲挠过的地方一阵酥麻,后背漫上一层一层鸡皮疙瘩,他忍无可忍,捉住小手,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那我叫人送上来?”他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嗓子。
在女孩疑惑的注视下,转头吩咐人送进来。
一道又一道的菜,新鲜出炉,摆在了桌子上。
明娆错愕道:“这些?”
“都是我亲手做的,”男人耳根微红,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头一回做,莫要嫌弃我笨手笨脚……”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明娆的反应,见对方呆住,以为她不满意,又连忙找补道:“不只有这些,还有旁的,我还给你买了一些东西。”
说一些是有些谦虚,虞砚几乎搬空几家小店,掌柜的乐得当天便闭门歇业,挂上休假一月的牌子,逍遥自在去了。
“我猜你应该会喜欢,要现在看吗?”虞砚试探道,“我叫人拿来?”
他说着,眼睛瞥到桌子上那把匕首,嫌弃道:“我送的比这个强百倍,你不要看了,看看我的。”说着就要伸手没收明卓锡送的东西。
明娆按住了他的手,探身过去,抱住他的头,献上了一个吻。
虞砚被猝不及防的一吻亲得有点懵,但他反应一向很快,只一瞬便将人揽进怀里,更深地回吻。
虞砚的理智堪堪丢失时,克制着把人推开,“先吃饭吧,一会凉了。”
明娆被吻得眼角泛起了潮,柔弱无骨地靠在男人怀里,娇声道了一句“好”。
虽是第一次做,但色香味皆已过关,虽然比不得侯府大厨,但以明娆挑剔的舌头来尝,挑不出什么大错。
“如何?”虞砚忐忑地看着她。
“不错。”她说。
虞砚松了口气,“谢谢夫人。”
“侯爷的学习能力与领悟能力的确强。”明娆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你好棒,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虞砚唇角稍扬,努力压抑着喜悦,也同她客气了起来,“也多谢娆娆的喜欢。”
嗓音低沉,眸光深情:“生辰快乐,我的娆娆。”
明娆笑道:“你也快乐,我的夫君。”
吃过饭,虞砚帮着人消食,消着消着,就从地上挪到了床榻上。
再接下来,便是两个时辰都没能出门。
金锁铃铛不再吟唱,太阳已西斜。
虞砚轻手轻脚下了榻,打算去给她拿礼物,才一出院门,遇上了等候多时的孟久知。
虞砚心情很好,孟久知却一脸凝重。“侯爷,探子来报,京城有人已经在前往凉州的路上了。”
一句话,虞砚顿时淡了悦意。
他“啧”了声,抬手揉了揉后颈,有点烦。
抱着肩,懒洋洋地靠上了墙壁,手指互相摩挲着,“和谈的使臣还有未到的吗?”
孟久知摇头。
虞砚微勾唇角,“可知来人身份?”
“还未探明。”
“嗯,本侯也没有收到有人要来的消息,”虞砚觉得有意思,“明迟朗那边有何异状?”
“一切如常,只是还隔三差五往京城那边发消息,依照您的吩咐,没有再拦截过,”孟久知警觉道:“您看,这些人是否是大公子找来的……”
虞砚低声笑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正好,他也闲了好久,也该办点正事。
他慢悠悠起身,提步往外走。
“是不是他做的,去问问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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