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安喻就坐上了专机前往F国。
江辞晏有些可惜,他的飞机不允许进入国内,不然他的哥哥应该什么东西都用他的才对。
安喻离开之前交代了一声秦盛帮忙看一眼安氏,在江辞晏能够杀人的眼光下,一共通话五十六秒。
挂掉电话后,江辞晏拿走安喻的手机:“哥哥为什么不让我帮忙?”
安喻挑眉:“你帮我不是应该的吗?难道我走了你就不盯着我手下的那些人了?”
江辞晏一顿,随即开心的笑了起来。
“哥哥说得对。”
安喻看着笑容甜蜜的江辞晏,心底悄悄松了一口气。
现在的江小辞,应该还算好哄。
*
整整十二个小时的航班,全都被江辞晏抱着安喻躺在大床上磨蹭了过去。
临近下飞机的时候,安喻有些怯意。
分明在过去的六年里面,他一个人来了无数次巴黎。
但此刻他想找的人就站在他身边,牵着他的手,安喻却觉得有些不切实际。
他目光愣了一会,随即被江辞晏带着走出机场。
安喻抬眸,正对上江辞晏的含笑的眼睛。
“哥哥,走吧。”
与在国内的时候完全不同,江辞晏浑身上下多了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气息。
安喻下意识的摸着江辞晏的手背安抚他。
江辞晏感受到手上的力道,弯了弯眼睛。
他带着安喻走出专用通道,候在外面的是四辆黑色的轿车。
安喻身形一顿。
江辞晏习以为常的带着安喻坐上了第二辆车。
他给安喻打开车门,看着安喻坐进车内之后,才从另一边上了车。
“哥哥,这边不比国内安全,出门的时候一定要多带点人。”
安喻了解,不过他平时来这边只是做生意,所以从来都没有带过这么多人。
一路上车子行驶平稳,窗外的景象越来越熟悉,直到车子停在一处不大的独栋别墅门前。
金属的大门上爬满了野蔷薇,连带着后面的房屋上,也快要被蔷薇占满。
已经十二月中旬,花期早就过去,叶片也有些许脱落,整个院子看起来有些萧条荒凉。
安喻顿了顿。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即使回来看过,也没有再在这个房子里面住过了。
他上前一步,拿出大门上的钥匙,锁上面早就锈迹斑斑,甚至还有被毁坏的迹象,但却顽强的坚持到了现在。
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
江辞晏忽然抬手牵住了安喻的手。
像小时候一样,他跟在安喻身后,一前一后的走进院子。
院子不大,里面有小时候安喻专门请人给江辞晏做的秋千,上面也早已经被绿植覆盖。
步子越走越快,推开沉重的木制大门,安喻带着江辞晏走进这所已经阔别六年多的房子。
空气中带着潮湿的霉味,客厅里面的一切物品都与安喻离开之前是一个模样。
甚至连茶几上杯子的位置都没有改变。
江辞晏在安喻离开之后,还在这里住了一小段时间。
但他却有意识的不去改变这个房间里面原来的摆设。
特别是那些安喻随手一放的东西。
好像这样执拗的维持原样,说不定某一天安喻就会像往常一样推门回来。
房间内的东西落上了一层灰尘。
安喻被人拉了一把,猛地落入一个带着急切意味的怀抱。
江辞晏的声音有些颤抖。
“哥哥,我等到了。”
安喻睫毛低垂,温柔的轻抚着江辞晏的背后。
“嗯,哥哥在呢。”
*
良久之后,江辞晏才松开安喻,牵着他的手去收拾房间。
期间那么久,江辞晏只是让人确保这栋宅子的安全,防止外来的流浪汉或者陌生人进来。
但房间里面确是一点都没有碰过。
他害怕进来,只要进来,就会被房间里面他跟安喻曾经的回忆淹没。
房子不大,但有很多零碎的小玩意。
都是安喻在外面看着可爱,给江辞晏顺手买回来的。
天都要黑了,安喻在手机上又交了电费,检查了一下房子里面的电路,发现用电没有问题之后才开了灯。
他走进卧室,床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
两人从小一直睡在一个房间。
他看向江辞晏,江辞晏小时候很少叠被子,他觉得晚上还要睡的东西干嘛要叠起来,几次过后,安喻就随他去了。
江辞晏随手扯开床上的被子。
他声音很低,带着一点说不出的委屈。
“我以为哥哥觉得我烦,才会离开的。”
“所以努力改了很多以前的坏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