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地,怎会崴到脚呢?”
翌日清晨,得知韩远岫半夜崴了脚,没法去上朝,韩侂胄连衣服都没穿好,撒着鞋履便跑过来查看,这一看,吓得够呛,仿佛看到了一根猪蹄儿。
对着自己的猪蹄儿…哦不,肿脚,韩远岫蹙着眉脱口而出:“阴沟里翻船。”
“嗯?”
韩侂胄疑惑地看着他。
“咳!”
韩远岫揉了揉鼻子,垂着眸说道:“昨夜,孙儿如厕时,不小心一脚踩空,虽及时收住了脚没踩进坑里,但在落脚时因太过慌乱,崴到了脚。”
“呃…那确实是阴沟里翻船。”韩侂胄抽了抽嘴角。
眼见着五更将至,韩侂胄没再逗留,吩咐管事请来太医后,便匆匆离去。
“瞅我作甚?”
等到韩侂胄离去,见韩四一直盯着自己,似有话要说,韩远岫抬头看向他。
韩四垂首道:“郎君,‘葡萄’仍未归来。”
“我已知晓它的下落,你不必再管。”
韩远岫挥挥手,有些烦躁地躺了下去,仔细回想着昨晚的经历。
“前一刻关窗,后一刻开窗,难道是发现了我的行踪,误以为是贼人闯入?”
“不像……”
“即便真把我误认成贼人,以赵浮岚的性格,哪会惊慌大叫,只会亲手擒贼。”
“她一定是故意的!”
越想越可疑,韩远岫感觉右脚更疼了……
由于林太医让他静养,韩侂胄干脆帮他告了七天假,他便整日窝在床上,显得萎靡不振。
旁人以为他是因脚伤而虚弱,唯有韩四清楚,他估计是受了什么打击才会如此。
但具体什么打击,他不敢问,也不敢妄加猜测。
直至,他从门房那里得知青鸟小报重现临安后,果断找人买来一张,确定是青鸟小报,而非麻雀小报,遂展颜一笑。
“郎君很快就能打起精神来了!”
……
“真的是青鸟小报!”
惊喜交集的还有临安城的百姓。
自从朝廷严打小报以来,别说“日书一纸”了,便是“月书一纸”也不见有,更何况私看小报会被流放,他们已成惊弓之鸟,连“小报”二字都不敢从嘴巴里说出来。
但眼下不同,朝廷虽然没有明确表示不再严打小报,但从释放的流放人员、解封的书铺书肆来看,至少私看小报不会被重罚,而在没有奖赏后,也没人再去告发,邻里关系复又和谐。
唯一的遗憾,是再也听不到报童走街串巷叫卖小报了。
所以,当今早猛地听到报童叫卖“青鸟小报”,宛如听到了晨间的鸟叫,悦耳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