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报了!卖报了!青鸟小报……”
伴着报童的叫卖声,临安城的清晨被唤醒了,早点铺上各种“灌肺”、“炒肺”、粥饭之香味肆意飘散,百姓人手一份青鸟小报,边吃边看,乐乐陶陶。
“你们猜,今天的青鸟小报会写什么?”
“能写什么?最近城里最热闹的还不是濮阳县主与辰国公府小郎君的婚事。”
众人议论纷纷,但很快又安静下来,全都埋头读小报。
“赵家郎君身体不好,嫁过去等同于出家,但这是他先天不足的问题,怪不得他。”
“要怪,只怪他没摊上一对好爹娘。”
看到开头这两段,众人面面相觑。
“怎么又扯到辰国公夫妻二人身上了?”
“他俩似乎没什么可指摘之处啊?”
尽管文中没指名道姓,但明眼人一看便知,文里的主人公谁是谁。
“往下看往下看!”
疑疑惑惑的众人又埋头继续阅读……
“古人说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虽然赵家郎君品行没什么问题,可这先天不足却也让他‘直’不起来,追根溯源,便会发现,他们家的上梁早就不正了。”
“他爹人前平平无奇,看似像一块木头,一个稳一个呆,便是旁人对他最深刻的印象。”
“然而,人后的他,却是另一番模样,木头变狈,奸猾胜过狼,为求自保,六亲不认。”
“且好色,欲把后庭变青楼,关上门来把欢纵。”
“若问夫人知不知,夫人忙着吹南风,倚在小倌儿胸膛中,口喂美酒心肝颤儿,夫君是谁忘九霄。”
寥寥数字,就展现了一幅高门侯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画面,让看客叹为观止,读完后,竟同时沉默,足见洞心骇耳。
“天啦!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被震撼到的不止普通百姓,还有魏勋苒这样的官宦子弟。
算准韩远岫散值的时间,魏勋苒等在他回府的路上,一见到他的马车,就上前拦下,不待他下来,便开门钻进了车厢,往他面前递上这份青鸟小报。
韩远岫早已看过,虽也有些震惊,但并不意外,遂淡淡地瞥着双颊通红的魏勋苒,哂笑道:“看小报能助你考科举?”
“总要找点乐子嘛,天天啃书,我都快成木头了。”魏勋苒瘪嘴道。
韩远岫笑了笑,“那今日去我那里用晚膳吧。”
“好嘞!”魏勋苒求之不得。
二人已有多时未曾坐下来把酒言欢,他早就憋了一肚子话想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