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刹那间,水花激荡,杀气四溢。
“呃?”
然,仅眨眼功夫,帕子便从赵浮岚的手中抽离,未待她看清对方的真容,那张帕子又飞了回来,稳稳地盖在她的头上,令她眼前一黑,汗毛乍立。
是谁?
她下意识想到了韩侂胄。
“先把衣服穿好。”
正当她准备叫人时,窗外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紧跟着,便是窗户被关上的声音。
韩远岫?
她嗖地扯下帕子,朝窗户望去,果然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剪影。
他正蹲坐在窗外的房檐上,背对自己,风吹拂着他的发丝,轻轻摇曳。
“他好像瘦了……”
赵浮岚感觉他的背影轮廓似乎消瘦了一圈,不由猜测,此番前去镇江、台州两地追查假交子的背后主谋,一定万分艰辛。
正如他所说,人患有时比天灾更甚。
“他辛苦,关我什么事?谁让他途中还要护好濮阳县主?”
转念一想,赵浮岚的心疼瞬间化为乌有,待衣服一穿好,便悄无声息地走到窗边,用力推窗……
“咦?”
意料中的撞飞画面没有出现,窗外的人影也不翼而飞。
“人呢?”
她大开窗户,探头出去。
咻——
就在这时,一抹白色人影与她擦耳而过,钻进了窗户。
赵浮岚虚起了眸子,转身怒瞪向闯入她闺房的韩远岫,嗔骂道:“去了一趟外地,当飞贼的本事倒是见长不少。”
“那也远不及你呀,飞云兄。”
抖了抖衣衫,韩远岫冲她扬唇一笑,随即抱拳颔首,“恭喜飞云兄,在山岳正赛上取胜夺旗。”
“你怎知晓此事?”
赵浮岚微眯的双眼已成两条缝,“那日,你去了现场?”
“原来你早就回来了!”
最后一句,明显带着怨气。
“咳!”
韩远岫揉了揉鼻子,“我的去与回皆需隐秘,那日只是碰巧在路上遇见了勋苒,听他说要去捧飞云兄你的场,便好奇随行。”
“哼!我就感觉,场中有一道鬼祟的视线在偷窥我。”赵浮岚冷哼道。
“呵呵。”
韩远岫笑笑,将她上下打量,“你在这一个多月里又干了一件轰动临安城的事,只不过,旁人并不知晓是你在操纵一切。”
赵浮岚睨了他一眼,“看来,你什么都已知晓。”
可我却不知晓你查假交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