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蕊夫妇相互依偎着,还没有从劫后余生的感觉中走出来。
房玄龄站在甲板上,伸出脑袋瞅了瞅潺潺的江水,然后摇了摇头道:“这么大的汉子,扔下去也没激起什么浪花,可惜线索就这么断了!”
杨聪淡淡一笑,“你可以在甲板上刻一道痕迹,等船到岸,来年在痕迹处祭奠祭奠这个匪人……”
噗,房玄龄差点一口喷出来,“杨大人怕不是在讽刺玄龄刻舟求剑吧?”
“玄龄还是有一事不明,望大人指点迷津!”
房玄龄突然严肃了起来,对杨聪的态度谦虚了许多。
杨聪不假思索道:“是不是想知道,为何本公子会知晓这匪人的名讳?”
杨聪干脆一句话给房玄龄堵了回去,内心称赞着,果然是房玄龄,在刚才那种剑拔弩张的场面都会注意到这种小细节。
“天机已经泄露了,如果你想知道真相,恐怕会反噬其身!还想听吗?”
“现在不想了,杨大人!”
杨聪随意说了几句,却也震慑住了房玄龄。
其实杨聪并没有危言耸听,救了陈光蕊,对历史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是否会产生蝴蝶效应,那也不可知。
陈光蕊夫妇从船舱中冲出来,重重跪倒在杨聪的脚下,“杨大人大恩大德,光蕊永不敢忘,从今往后,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杨大人呐!”
看着这小两口哭的梨花带雨,杨聪也有些动容,“起来吧,只不过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罢了!”
陈光蕊夫妇并不想起身,继续哭嚎着:“望杨大人为我们夫妇做主,将这一切告知当今圣上,查出幕后黑手!”
杨聪停顿了数秒,“陈光蕊,那幕后之人能策划出此等事,就已经是你理解不了的范畴了,此番逆天改命,今后更要好生活着,做个好官!”
船上几人都是才子中的佼佼者,将杨聪的劝解听得是明明白白,有些事并不是想伸冤就能伸冤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杨聪转身便回了自己的船,身后传来噼里啪啦的磕头声,听得杨聪心都在颤抖。
一切尘埃落定,杨聪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将陈光蕊夫妇送到最近的渡口。
陈光蕊夫妇头也不回就走陆路去了江州赴任,估计这辈子再也不敢坐船了。
房玄龄再次疑问道:“杨大人,光蕊可是金科状元,第一才子,你此番救了他,更是对大人感恩戴德,为何不收他为自己所用?”
杨聪淡淡一笑,埋汰道:“知道自己为什么只能是老四吗?你就是太聪明了,比你笨的都进了三甲!”
房玄龄尴尬至极,瞬间堵住了嘴。
杨聪再次埋汰道:“老四,现在你知道了吧,状元的命很苦的,还想考状元吗?”
“现在不想了,杨大人!”
今晚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惊呆了房玄龄,自己眼前这个杨聪,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引导着一切往他所想的方向发展。
而这种力量偏偏吸引着房玄龄。
“之前是玄龄太犟,现在玄龄懂了,以后还请杨大人提携提携!”
“只不过,玄龄抱病错过了皇帝陛下的指派......”房玄龄脸上一撇小胡子,忽然愁云惨淡起来。
“我好歹是个礼部侍郎,你先去礼部,和杜如晦一起行使侍郎的权利,以后再做安排。”
“玄龄,谢过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