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晔眯了眯眼,“可是,本王不想给你这个机会。”
徐一身子一僵,眼中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墨晔微微俯身,冰冷的目光将他锁定,将徐一浑身都冻住了。
“你还有脸说,是看着他长大的。”
他缓缓伸手,指向了百里长约,“看着他长大的人是你,可将北郡闹得乌烟瘴气的人,也是你。”
“本王很好奇。”
墨晔站直了身子,“伯父和长约是哪里对你不好了?让你如此憎恨他们,竟是不惜勾结外人毁掉整个北郡,也要让他们不好过?”
徐一眼神闪烁着,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听完墨晔的话,他才从方才的心虚,逐渐变成了震惊,“毁掉整个北郡?”
“没有!”
他疯狂摇头,“明王,太子殿下,奴才没有啊!”
方才呛水剧烈的咳嗽,伤到了喉咙。
这会子徐一说话,声音已然带着几分沙哑。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大声为自己辩解,“奴才从始至终,都没有谋害殿下的意思!要毁掉北郡……这个罪名奴才更不敢当啊!”
毁掉北郡,是多可怕的罪名?
徐一就算再如何胆大包天,也承担不起这样的罪名啊!
“没有谋害长约?那你的意思是,你是承认谋害伯父了?”
墨晔听出他话中的漏洞,冷冷地问道。
徐一脸色僵了一下,又心虚地低下了头,“奴才,奴才也并非有意谋害皇上……”
“既然没有,你为何要对伯父下毒?”
百里长约不敢置信地看向墨晔,“父皇是中毒了?!”
“你嫂子说的。”
墨晔道。
“你嫂子”,指的自然是云绾宁。
换做是平日里,百里长约定又要因为这个称呼而不满地嚷嚷开来。
可是眼下,他并未将重点放在这句称呼上,反而是错愕地问道,“可是我从未发现,父皇有半点中毒的痕迹!”
他虽没有发现,却也没有怀疑墨晔的话!
云绾宁的医术,他是信得过的。
她都说了,那就证明确有此事!
也难怪父皇久治不愈……
原来竟是中毒了,是他医治的方向错了!
百里长约垂眸,掩去了眼中的惊涛骇浪——他原以为百里行是中蛊了,因此才会“以毒攻毒”,用蛊虫养着他的身子。
哪知,竟是中毒了?!
见百里长约说不出话,墨晔知道他这会子心里难以接受,便没有出声打扰他。
“奴才……”
徐一刚低下头,就被如墨拽着铁链,强迫他抬头与墨晔对视。
他低头,不就是因为心虚,不敢面对墨晔么?
“你方才说,扰乱北郡、毁掉北郡的人不是你。”
墨晔眼神玩味,“那照你这意思,你是知道要毁掉北郡的人是谁?”
方才说起他要毁掉北郡时,徐一神色激动,瞧着不像是作假。
如此一来,便只有两种可能了——
一、是他伪装的太好,懵逼了他的双眼;
其二,便是因为徐一知道要毁掉北郡的人是谁,不想被他冤枉,所以才会这般激动地否认、说要毁掉北郡的人不是他!
墨晔眼神逐渐变得危险,“现在,告诉本王,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