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2oo个卫所操军去凶名远播的岩头寨一游这已经不是陷害了,这是裸的谋杀!
所以当李千户确定眼前这两位脸上的神色不似作伪后,终于出离愤怒了,开始口不择言起来:“大人莫不是得了失心疯?”
不想卫远却呵呵笑了起来:“红枪营不日就要去剿灭对马岭的林十万匪伙,岩头寨那边腾不出人手,不调卫所兵,调谁?”
说得如此有道理,李千户一时间竟无言以对“调卫所兵去送死吗?!”
“也谈不上送死。”
“此乃乱命,恕本官无能为力。”
“呵呵,李大人看来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丁立秋这时从椅中站了起来,踱步到李偕春面前,然后伸手从大袖里掏出一个卷轴,弯下腰,缓缓在他面前展开:“且看此物。”
卷轴是一份公文:兹有龙岩卫千户李偕春遇匪浚巡不前,调用之际,结舌不应,面有难色,有通匪之像,着有司既刻罢去官职,戴罪听勘。
公文的落款是李千户老大的老大:漳州卫正印指挥使石良镢。
看清楚卷轴上的文字和熟悉的大印后,李偕春顿时张大了嘴,满脸惊恐,头上的冷汗也流了下来。
丁立秋笑嘻嘻地问道:“李大人,看清了吧?”下一刻,他直起身子,转身就走,同时嘴里喝了一声:“拿下!”
李偕春随即便被身后早有准备的两个士兵按倒在了地上。
终于意识到大祸临头的李千户顿时大喊起来:“冤枉,冤枉啊,下官不曾通匪啊!”
“李大人,这通匪一事,等你入了漳州大牢,大约就能想起来了。”卫远先是调侃了一句,然后笑呵呵问他:“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面有难色,此谓狠军嗯,李大人,犯者当如何啊?”
李千户当老了兵的,岂能不知道七律五十四斩?然而现在怎能接这种话?
只见他双臂狠命一挣,往前膝行两步后,一边磕头一边喊道:“是下官该死,猪油蒙了心,不合乱了大人章法。还请大人放在下一马,下官回去就尽起全军,杀奔岩头寨,提马势下人头来赎罪!”
“好了好了,别吹了。”丁立秋看着短短时间就变得披头散,满脸大汗,额头青紫的李千户,不由得摇了摇头:“早知如此,方才何必推诿?”
“是下官糊涂,还请大人开恩,下官一定将功赎罪!”李千户从看到大印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这次玩脱了。
然而现在他连悔恨的时间都没有:保住官位才是一切的根本。一旦被押赴漳州,那就万事休提,指挥使大人不可能再放他回去通匪的罪名是一定会坐实的,要不然岂不是说指挥使闹了乌龙?
这是一定不会生的,他一定会被定罪,然后家人被配去官营的妓院,李千户太清楚官场规矩了。
而丁立秋和卫远在互相对视了一眼后,现火候差不多了,于是丁立秋便重新起身,从地上捡起千户大人那顶黑色的乌纱官帽,掸了掸土后,重新给他戴了回去:“也罢,看你有尚有一丝悔过之意,这份公文就暂且寄在我这里。”
就在李千户又准备磕头的时候,丁立秋止住了他,然后正色对他说道:“李大人,我家将军是巡抚衙门的座上客,似你这等不识时务的乡下土包子,宰了也就宰了,和杀只鸡一样。”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明白就好,这下晓得军令如山了?”
“如山,如山。大人放心,明日下官便去冲寨,就是人死绝了,也要拿下岩头寨!”
“唉”丁立秋听到这里摇了摇头:“就你手下那些叫花子,还冲什么岩头寨?”
“啊?”
“叫你带2oo人,是去捡漏的,哪个说要你冲阵了?”
李千户这时的心情是崩溃的,他有一句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而丁立秋看到那张正在剧烈变幻着表情的老脸,却是温和地笑了笑,然后拍拍千户大人的肩膀说道:“若是贼众防备甚严,我许你不战而逃。”
于是,在穿越众使出手段后,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李千户便连夜回去整兵了。
第二天,两支队伍先后脚开始出。一支是蓝先生他们的驮马队,另一只是李千户率领的2oo卫所操军他们中间相隔了一个上午的时间。
一大早出的驮马队,在上午1o点多就赶回了岩头寨。而蓝先生在回到寨子后,急忙一叠声地开始催促着寨众布置起法坛来必须要赶在正午时分才好做法。
法坛很快就布置好了:寨门后的广场上,条案,香烛,黄纸,桃木剑,黄酒诸般事物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