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兵的尸从长街到鼓楼,遍地惨烈,处处血泊,足见方才战斗的残酷。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自爱新觉罗阿敏以下的一干镶蓝旗贵族,此刻全部反缚双手,当了俘虏。
攻打永平城的战斗,在十分钟前就结束了。
虽说城里时不时还传来零星枪声,但那主要是分散开的飞虎营兵在射击后金溃兵和趁乱跑出来抢劫的明人混混,今天的作战任务确实已经结束了,从阿敏一伙人被俘虏那一刻算起。
当时阿敏一伙依靠着狭窄楼梯,在易守难攻的鼓楼顶层继续顽抗。穿越众是既不想花人命强攻,又不想放火烧楼......把贝勒爷烧焦了怎么办?最终,无奈的人就只好扔一个催泪瓦斯罐子上去了。
这个罐子可是美帝原装货,是资本家用来对付刁民的常备利器,所以效果极度猛烈。
罐子还在半空中就打着旋冒出了浓烈的白色烟雾,这个效果在室内是翻倍的,一干死守不出的后金乡下刁民哪里见过这种自由铁拳,所以顿时中招,没用两分钟,全部在咳嗽中窒息倒地。
然后带着防毒面具的特战队员,上楼去将贝勒爷拖了下来。
扔在鼓楼前的土地上缓一会,再浇点清水到脸上,贝勒爷在咳嗽声中醒转了过来。
将一干俘虏都绑起手,阿敏被单独拉出来,推推搡搡走了一段路,来到了钱铁山他们面前。然后贝勒爷就被人一脚踢在腿弯,强制跪了下来。
钱铁山看到贝勒爷来了,很高兴,他一边用手拍着大腿侧面,一边心情愉悦地说道:“大贝勒,久仰久仰,今天咱们终于见面了。”
阿敏自然是会说汉语的,事实上后金贵族全部会说汉语,就和日本的上层人士都会写汉字一样。事实上当年努尔哈赤迹之前,不过是辽帅李成梁下边的一个呵卵马仔,不会汉语的话,怎么呵卵?
阿敏闻言后,当即抬起头,努力睁开红肿流泪的双眼,用沙哑的嗓音问道:“尔等到底是何方人氏?”
不怪贝勒爷诧异,他刚才从钱铁山的口音中,居然听出来了辽东官话的味道,这就很奇怪了。
“来历嘛,这个说来话长。贝勒爷你只须知道,我等是汉人,是来自南方的明军就可以了。”
“明军?若明军都似你这等人物,那我大金早就没有活路了!”
“呵呵,之前我们来晚了,让旗下大爷们猖狂了一些年头。”钱铁山说到这里,竖起一根指头:“今日之后,还请贝勒爷在泉下安心等候,定能见到故交亲朋纷沓至来,时间不会太久,我保证!”
阿敏听到这里,恶狠狠地说道:“既是明军,那你就不能杀我!”
“哦?”钱铁山和身旁两位情报人士对看一眼后,笑着问道:“为何不能杀你?”
“我乃大金勋贵,掌朝政四大贝勒之一,便是你家皇帝见了我,也要看座上茶。你既是明国总兵,当知规矩,今日之事,你派人报于你家皇上,这便将本贝勒解送去京城就是了。”
钱铁山听到这里,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贝勒爷你还真是熟悉明国那帮君臣哇,不错不错,连套路都安排好了,哥们得给你写一个‘服’字”。
钱铁山这边竖起大拇指,给贝勒爷点了个赞。紧接着,他又摇摇头:“可惜了大贝勒,有件事你不知道......其实咱们是同行,都是反贼,大家没人在乎皇上。”
说到这里,钱铁山一把抽出腰间的m9手枪,“咚”地一枪就利索打进了阿敏左胸,将这个恶贯满盈,满脸不可思议表情的鞑子头,就地处决在了脚下。
纵观历史,每到王朝崩溃之时,总会出现一种怪现象集中力量做大死。
无论汉唐还是明清,尽皆如此。就好像有魔咒一样,帝王将相在积攒起来的巨大社会矛盾面前,完全失去了判断力,统统变成脑残,好事也被硬生生做成坏事。
所以穿越众是不会把活的贝勒爷送去京城的。
一旦把贝勒爷送去了,保不准又跳出来一个三年平辽的投机份子,要求把贝勒爷送回去大家睦邻友好。
然后拎不清的崇祯同志再一犹豫,先把贝勒爷好吃好喝养起来,穿越众还不得气死?
这种恶心事是很有可能生的。就崇祯朝廷里那污泥一样的政治生态,君臣之间的信任度已经荡然无存,出现什么怪事都不足为奇。
事实上,历史上崇祯是有打算过和后金议和的。只不过他这个皇帝手艺不行,又想议和,又想让文官出来背锅,结果和他关系并不好的文官系统,没有任何一个背锅侠站出来替皇上说出这个方案都在等着看皇上的笑话呢。
要知道,哪怕是赵构,也有秦桧出来背下了所有黑锅。从管理学来说,赵构这个皇帝至少在内部协调上达到了正常水准。不管他的决定是对是错,哪怕是杀岳飞,也总有属下跳出来替老大做事的。
而崇祯连这一点都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