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禽没办法,只好继续做这个屯田了,整天和土地打交道,他也被搞得整天都灰头土面。
农田、屯田的经验总结、制度制定进行得很顺利,在这期间,朝廷委任的县令、县丞尉们络绎来到,到五月中旬时,只剩下两个县的县令长、一个县的县丞还没有到。
这三个未到的人中,其中一个传来消息,说是半路上遇到了盗贼,死在了路上,另两个却是一直没有消息传来,也许是死在了道上,也许是失踪在了半路上,又或者是因为道路阻隔,可能停在了某地,但书信却无法送到邺县,让荀贞知道。
一如对“守梁期令”陈到的命令,荀贞对宣康、刘备等各县的“守令长”的命令也是同样,以刚来的这些县令长、县丞尉不熟悉地方政事、民情为由,叫宣康、刘备等不必马上回来,而是继续留在本县,“协助配合”这些朝廷任命的县令长、县丞尉,先帮助他们熟悉政事。
朝廷派的县令长、县丞尉络绎来到,只有两个县的县令长直到夏天六月还没有来到,其中一个传来消息,说是半路上遇到了盗贼,死在了路上,另一个却是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也许是死在了道上,也许是失踪在了半路上,又或者是因为道路阻隔,他可能是停在了某个地方,但是书信却无法送到邺县,让荀贞知道。
虽然如此,不管怎么样说,至少大部分缺任的县令长、县丞尉都来到了。
因为他们的来到,荀贞这边委任的守县令长、县丞尉一个个都给了他们接班的机会,一如对梁期县守令的命令,荀贞对这些县令长、县丞尉的命令也是,以刚来的这些县令长、县丞尉不熟悉地方政事、民情为由,叫这些守令长、守丞尉不必马上回来,而是继续留在本地之县,协助配合这些朝廷任命的县令长,帮助他们熟悉政事。
当然了,这些朝廷任命的县令长、县丞尉也不全是好说话的,也有不满意荀贞派任的守令长、守丞尉依旧留在本县、削弱他们的权力的,但就算他们有意见,却也无可奈何。
一方面是因为荀贞手段狠辣,自到任魏郡之后,他先是逐走了大部分的郡府吏员,接着又平定了於毒之乱,继而又赶走了梁期令,前些时连郡丞李鹄都被他捕拿下狱、最终死在了狱中,甚至赵忠的族兄赵然都被他吓得狼狈逃出了邺县县城,这等狠辣手段,足以震慑郡县之吏。
郡县之吏既然畏惧荀贞,自然就不会配合新来的正牌县令长。
另一方面,他也不止是手段狠辣,他又礼贤下士,凡是有才能、有品德之人,他一概重用之,即使因为官职有限,不能委以重任的,他也礼敬得很,因而在令郡县吏员畏服之同时,他在魏郡清流的舆论中名声也极其不错。
既然在魏郡清流中的名声甚佳,各县的清流士子当然也就会偏向於他。
至於农、商百姓,荀贞这一年多又极有政绩,又是搞农业,又是安抚流民,又是重建学校、重视教化,得了实在的好处,农、商百姓更也就非常拥护他。
因是之故,那些刚来到魏郡、在地方上毫无根基的县令长、县丞尉们中就算有不满荀贞如此做为的,却也是空有怨言、毫无办法。
虽然大部分的正牌县令长、县丞尉们都是沉默无声,被迫接受了现状,其中却也是有愣头青,有一个就跑来找荀贞,闹意见,在郡府听事堂上大吵大闹,质问荀贞:“二令同居一县,吏、民皆拜‘守令’,下吏虽不才,亦‘朝廷命卿’,试问明公,你这是把朝廷的诏令置於何地?”
结果荀贞就给他了一句话:现正值夏收,将要秋种之际,此一年中最要紧之时刻,你有把握把今年的夏收、秋种搞好没有?如有,我马上把“守令”调回,但如果你搞不好,那么我就要治你的罪;如没有,你就请回去吧,等秋种过后,我自会把守令调回。
这个人尽管是个愣头青,却也听说过荀贞的行事风格,荀贞把夏收、秋种的大帽子戴下来,他初来乍到,不熟民情,最要命的是县中的吏员、地方的百姓都不配合他,万一他没把夏收、秋种搞好,以他对荀贞在魏郡的行事风格的了解,荀贞是真能做出来治他之罪的事的。
一惧荀贞治罪,二来也是听荀贞给他了一个底线,即等秋种之后就把守令调回,总算是有了个盼头,所以他强忍怨气,没再多说,辞别归县去了。
荀贞之所以说等秋收之后就把守令调回,却是有他的道理的。
他的道理就是诛赵这件事,现在是五月,等到秋种过后,这中间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以目前的进度来看,有了这两个多月,那么搜集赵家诸人在各县不法违纪之罪证的工作大概就能完成个七七八八了,只要这项大事能完成,各县的守令长、守丞尉自也就可以回来了。
简而言之,荀贞对在郡中诸县的权柄真是并不看重,他之所以这么做,全是为了搜集诛赵的证据,是为了能更方便地行事。
说起来,虽然根据现在掌握的情况,赵忠大概是不能因为李鹄之事再治罪於他了,可赵忠岂会甘愿吃这么个哑巴亏?他必然会衔恨,肯定会再找机会整治荀贞。
所以说,荀贞现在是颇有隐忧,他只有争分夺秒,尽快、尽早地把诛赵之证据搜集齐全,才能去掉此忧,只要有这些证据在手,即便赵忠今天就能找到借口,让天子治罪於他,可也没有关系了,因为他可以马上动手诛赵,诛了邺县赵氏之后再逃亡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