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年纪了闹什么小孩脾气,太医说了什么时候能吃你再吃,为难可可作甚!”
容彻从殿外缓步进来,不冷不热地接上皇上的话。
皇上循声看过去,眸中迅速划过喜色。
但很快又看似气呼呼地转过身去。
“全宫上下如今个个都不听朕的,朕这个皇上还不如当初死了算了,做着有甚意思!
反正你也不管朕的死活,过来作甚?”
容彻像是故意与皇上作对一般,慢悠悠地回道:
“我来接可可回东宫。”
皇上:“……”
委屈,鼻酸,气闷。
他知道这是自己造成的后果。
可发现无论做什么都没办法弥补时。
内心那种无力感极度让人受挫。
深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有气无力道:
“回吧,都回吧!”
说着扯过身上的金蚕丝被将自己闷了起来。
虞可尴尬地站在一边,看了眼容彻,无奈地撇了撇嘴。
容彻经历的所有不幸福的根源皆来自皇上的迁怒。
她没有资格去劝容彻原谅,也不会去说教什么。
谁都不是容彻,谁也不是亲历者,能做决定的也只有他自己。
“殿下,我想先去偏殿瞧瞧小公主,您稍等我片刻可好?”
她夹中间没啥用,还得这父子俩自己说通。
容彻眸色温柔地点了点头,“好,去吧,我等你。”
虞可秋水盈盈的眸子弯了弯,走出了殿外。
皇上知道容彻没走。
但他现在很迷茫,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容彻。
干脆给自己捂着装睡起来。
容彻走到床边,坐在虞可方才坐过的凳子上,淡淡出声:
“容锦你准备如何处置?”
皇上沉默不语。
“愉贵人昨日夜里悬梁自尽了。”
皇上沉默不语。
“南部水患问题已经解决,我让户部给灾民分发了粮食,他们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往回返了。”
皇上沉默不语。
容彻:“……”
长睫微垂,他站起身:
“我走了。”
皇上掀开被子,背对着容彻柔缓着声道:
“朕已将国事全权交由你处理,你自己做决定便好,不必再询问朕的意见。”
容彻眉心微拧,“父皇这是准备当甩手掌柜了?
你是皇上,国事你不管你落得清闲,我一天忙的屁股沾不了地,父皇可真会想美事。
我还想清闲一些,等到大婚之后陪太子妃去四处游游看看。
不该是我的事我不做,我最多处理到你痊愈,以后我不管。”
皇上闻言气的转过身瞪容彻。
“你哪都别想去,朕现在便让人拟退位诏书让你登基。
朕做了二十多年皇帝,如今到了颐享天年的时候过几日舒心日子怎么了?
你还不乐意了,非得看到朕累死在龙椅上你才高兴?
哼,朕告诉你想都不要想,朕又不是傻子,舒服日子朕也会过。
当初也不是朕逼你非要接这太子之位,你接了便该知道随时要有为君者的准备。
彻儿,你年轻,你累点没事昂,朕老喽,身体是不行了…咳咳咳,没多少活头了,你啊那些有的没的便不要再想了。”
容彻看皇上故意在那装虚弱,被他给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