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千翼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正好现在有专业人士在场：“医生，我想问一下咱们现在有这个间歇性近视吗？”段千翼一字一顿，说的极为清晰，唯恐验光师听不清。

花不语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在心里咆哮：他这个人怎么会这么较真啊！刨根问底有意思吗？有意思吗？很伤人心的！

花不语很是无助地在心里呐喊。

那验光师像是被这句话吓到了，半天才开口说话，还一边笑一边说：“间歇性？近视这玩意儿还能间歇？你们是在怀疑我的专业吗？”

即便验光师的语气不太好，段千翼还是明白了，他抓过花不语的眼镜框，捏着猫耳朵，语气很是郑重地宣布：“你是先例，能上课本的。”

花不语从椅子上下来，把验光师推进验光室，很不友好地催促着：“快给我验光！”

那医生还在笑。

虽说按照花不语的奇葩视力，她不需要配眼镜，但在花不语的强烈要求下还是配了一副，镜框还是那个镜框，只是换了两片镜片。

就在花不语交了钱准备要走的时候，那个验光师又叫住了他们，手里还着个托盘，上面是码的整整齐齐的几排眼镜框。

“临近十一国庆，本店附赠礼品，请挑一个吧。”

国庆？不还有半个月吗？你们店真超前。

不过送上门的礼品不要白不要，花不语端详着那些眼镜框，一眼就看中了一款，选出来之后，她又向验光师要了个不透明的袋子装起来，塞进自己包里。

也许是太过心急，花不语抽手的时候带出来一张纸条，翻滚着落到地上，正好落在段千翼脚下。

段千翼视力好，隐约能看见上面写了几个词。

他刚想弯腰捡起来，纸条就被踩住了，紧接着就被一只戴着山核桃手链的小手抢走了。

段千翼瞧着面前的小姑娘，像个偷东西被人发现的小偷，怯生生地，低着头不敢看他，背着手往后走，就像他下一秒会吃了她似的。

段千翼的好奇心平白无故地觉醒了，声音婉转悠长，一点一点地攻击她的心理防线：“什么好东西呀？让老师也看看过过瘾呗？”

花不语换个方向后退，蹭出店门，话说的很是恶毒，像是宫廷剧里的某个娘娘：“看了不该看的，小心长针眼。”

段千翼的猎奇心理又发作了，大跨两步追上她，堵住，声音微微拔高：“这是威胁我？还是诅咒我？哪儿学的？”

花不语本就心虚，这下彻底被他整破防了：“老师饶命，我给你就是。”说罢，她就把一个揉皱的纸团递过去。

段千翼拆开，扫了一眼。什么玩意儿？

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

——从明天起， 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 劈柴， 周游世界……

“很有格调嘛。”段千翼把纸条还回去，温润如玉，“想去过这样的生活？”

“嗯。”花不语接过纸条，无暇顾及段千翼说了什么慌乱地应一声，偷偷摸摸地把手里的笔藏起来。

这张纸条是她现写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段话下意识地从脑子里蹦出来，像是肌肉记忆，流畅地写下。

“回学校吧！”

段千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花不语松了口气，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