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爱卿不必行礼。”
众人见了圣面,本欲起立行礼,但萧琰一声令下,全都动作定格。
萧琰踏至柳荀枫和赵书勤前面,身上凝聚的威仪,使得两人呼吸不畅,快要窒息一般,就算作为新任国主,亦在萧琰面前减弱了几分气势。
“他以赵国君主身份想要娶你过门,柳爱卿,你对此作何感想。”萧琰傲然昂首,目光居高临下。
彼时,柳荀枫折手一礼,姿态谦卑,语气反而犀利非常:“回陛下,赵国之主高尚至尊,且两国联姻事关重大,需进一步与诸位大人朝会详论。如今赵国主孤身赴险,微臣担惊受怕,对此承受不起。……微臣不过一介小小大夫,身份卑贱,送往赵国和亲,只怕沦为他国笑柄。何况……”
柳荀枫把头颅压得很低,后牙槽微微收紧,“微臣身为男子,岂能做他人侧室…”
话音还待继续,赵书勤突然抢话:“不是侧室,我会给你最好的,你一定会是我唯一的皇后。”
言如利刃穿破萧琰的胸膛,沉闷的疼痛不离不弃,这句话本该属于他对柳荀枫说的,却无端插入一个第三者,着实令人不快。
凤眼一片黯淡,映照着不敢抬首挺背的柳荀枫。
“承蒙赵国主厚爱”,柳荀枫心生焦急,然容颜依旧保持沉静,“此非止于他国的寥言琐语,还将载入史册,成为后人永世揶揄的对象,实为不宜之举。”
这番话让人觉得很有道理,柳荀枫绝不能献给赵国!
书勤亦被言语所困,但他不愿放弃,墨客无赖,敢言不驯:“我只心仪于你。”
“请赵国主开恩,给予小臣一线生机。”柳荀枫向赵书勤低头,始终保持着这份卑微的仪态。
人都逼到这份上了,赵书勤不情不愿又不知当如何说服大众和太皇太后关于联姻之事,只好偏过头不去看柳荀枫。
然,身旁另一位皇帝远比赵书勤还要难以接受,萧琰问:“你不愿做正室。”
仿佛被一股炙热的声波触到,柳荀枫的耳尖瞬间温热如火,绽放出红晕。这并非羞涩的表现,而是心虚、羞愧和不安。
“是”
“不愿做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