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赌气,柳荀枫让侍卫出手无情,结果打得重伤不起,躺在太医院才懊悔不已。
早知如此,便不轻易冲动了。
渐渐康复后,萧琰却始终未曾询问他的伤势,更未亲自前来探访,这让柳荀枫心生难以名状的落寞之感。
之后的日子,柳荀枫认为萧琰鬼上身了,屡次为小小琐事找他麻烦,尤其是与舒芯沅有关的事情,更是狗急跳墙。
是这样的,舒芯沅死性不改频频企图逃出皇宫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毕竟只要她敢逃,萧琰就把自己下监里威胁她。
她虽愤慨仍存善良,至少没有对周而复始下到监狱里的自己置之不理,虽然自己十之八九都是因为她才下监里的。
柳荀枫含冤流泪。
感觉自己好像主人家逗弄笼中金丝雀的一株狗尾巴草,但又觉得萧琰此举意在激起自己对他的反感和怨恨,想让自己远离他。
不过为什么呢?
一天又过,萧琰莫名来访探望舒芯沅,正巧自己也在进行诊疗。两人见面后又又又…唉。总结舒芯沅愤怒之下气血上涌,狠狠咳出了鲜血,萧琰则怀疑自己缺乏“医者仁心”,骂自己嫉妒她,所以才对她的治疗不够认真。
我真是醉了。柳荀枫咬咬牙忍气吞声,尽量不和任何人发生争执,尤其是狗皇帝!不过,再好的脾气终有一天也会有所宣泄。
太医院内,有人交头接耳:“我没看错吧,柳太医今天不去研究医理或是熬药、晒粮草…反而去厨房杂物院劈柴?!”
“那些堆起来的衣服还没来得及洗就没了,找了老半天才知道,原来是柳太医帮忙洗洗晒了。”
“谁惹着他了,今天怎么这么…粗鲁莽夫,我还是头一次见他这样。”
“主管,他都把我一整天的活儿干完了,那我干啥?”
“都歇着吧。”
然而这件事传到萧琰耳朵里,命太监把柳荀枫叫到君陌殿。
两人默默对视许久,萧琰坐在案几前,十指交叉,一副财大气粗的老板训斥卑微打工仔的模样,态度恶劣,“对孤有什么意见。”
“没有。”
“洗衣劈柴,清扫别院,乱剪枝丫…”萧琰俊脸一沉,目光落在柳荀枫垂在侧身的手上,红肿、瘀伤。萧琰记得柳荀枫从未触碰过家中大小事务,好似一枚不食人间烟火的掌上明珠,如今反要这般为难自己…
“这不是一名太医该干的事。”
“近日闲得慌,没事找事做,走路吃饭自由活动陛下都要管,活着有什么意义。”
“你想死?”
“不想,只想自由。”
“由不得你。”
“那叫我来做甚。”
“你这是什么口气!”
“阴阳怪气。”柳荀枫略显疲倦,微闭双眼,轻声解释:“近日压力山大,如坠五雷轰顶,唯愿稍事宽慰。若陛下介意,微臣自当缄口不言。”
在这精致空旷的大殿内,只有两个人。柳荀枫疲态尽显,宛若行尸走肉,这番态度和口吻令萧琰烦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