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力行一听,登时汗毛都竖起来,他不知道陈夏查这两人要干嘛,可现在这话,显然是要动手的意思。
吓得他赶忙叫起来道:“大人谨慎啊!就算是二品,咱们的人也拿不下他们,要请卫所军出动才安全啊!”
他不是怕手下伤亡,甚至不怕自己伤亡,可他怕陈夏出事啊。
这家伙是皇帝的亲信啊,要是在自己地盘出了事,自己脑袋不要紧,可别把一家人给坑了。
陈夏却笑呵呵的,不在意的拍拍他肩膀道:“放心,黄大叔是宗师,本公子法武双修,也是很厉害的。”
不理他的嘚瑟,姚力行看向黄得功的眼睛瞪大大的,他其实不知道陈夏等人的真实身份。
上门时陈夏报的是凤二公子,黄得功一身下人打扮,也因此他开始时才不愿理会。
现在一听这位竟然是宗师,当即愣住了。
天机榜排列的宗师有十二位,但并不是说全天下宗师只有十二位,一些隐藏的还是有的。
可谁有可能是大家心中都有猜测,毕竟习武之人不可能一辈子不跟人交手的。
那些原本实力很厉害的人,后来不再与人动手,那是因为有的年纪大了,不愿争名夺利。
有的是出家人,本来就不追逐名利,还有的遇到大喜大悲后看破红尘,可之前的实力大家都知道。
可黄得功根本不属于这几类,眼生的很。
“黄前辈尊姓大名,姚某既然知道您是宗师,就必须记录在案,还请前辈告知。”
锦衣卫监察天下,这话他没说谎,没遇上就算了,遇上了不查清楚上报,那是他失职。
黄得功看他一眼笑道:“你怕我是恶人,不在监督之下啊,问问你这位上司不就知道了。”
出身军中的他,天然的不喜欢厂卫,倒不是故意为难。
陈夏笑道:“好了好了,黄大叔是御马监四卫营的,自己人,皇上知道他的修为,其他人暂时不知道,别说出去。”
姚力行想死,真的想死,自己多嘴问了一句,结果又是一个秘密。
“大人我……”
满嘴苦涩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陈夏笑眯眯的拍拍他道:“你没错,尽职尽责是你工作,你应该也怀疑我的名字是假的吧,你去查查我腰牌的编号就知道我是谁,也就明白黄大叔是谁,但还是要保密。”
锦衣卫腰牌是有编号的,只有内部人员才知道对应的是谁,没人敢作假,那是死全家的罪行。
再次出发的陈夏一行,这次多了四个人,姚力行自己没来,可死缠烂打塞了四个手下来。
“看你们的了,尽量进入后院,实在不行也别勉强。”
陈夏停在远处吩咐后,不一会儿,一位褐衣草屡的汉子,挑着十几尾活鱼,叫卖着进了阿富酒肆。
可没一会儿就出来了,悄悄对着街对面一位汉子使眼色后走了。
过了一会儿,那位汉子抱着一盆牡丹花走进酒肆,叫了声伙计上酒后,坐在靠近柜台的位子独自喝酒。
再过一会儿,两位汉子进入酒肆,随意找了张桌子坐下,叫着吃烩面。
伙计那边去厨房吩咐,这哥俩像是无聊的左顾右盼,忽然眼睛一亮,其中一个叫道:“这位兄弟,你这牡丹花卖不卖?说个价呗。”
独酌汉子抬眼望他俩一眼,摇头道:“不卖,这是我多年心血培育出来的,准备参加今年花会。”
洛阳牡丹甲天下,每年五月会有一场花会,一般是在端午节过后,也有提前在四月底的。
今年的花会订在五月初八,正是牡丹盛开的季节,要到六月份牡丹花才结果,一个多月的花期,许多人都会去看。
“别介啊兄弟,参加花会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赏钱,你卖掉这盆花同样拿到钱,还不用承担选不上得不到钱的风险,开个价呗。”
这话说的好有道理,那汉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拒绝了。
这时伙计端来烩面,听到他们的谈话也笑道:“客官若是为了钱,不妨开个价,若是为了出名那就另说。”
那两个汉子一听,大声赞赏着伙计会说话,独酌汉子迟疑了一下,伸出两根手指,犹豫了一下缩回一根曲着。
“一百五十两。”
这价钱报的犹豫,但那两个汉子对视一眼后大喜,马上站起来掏钱道:“说好的哈,可不能反悔。”
说着两张银票拍在桌子上,回头叫那伙计道:“伙计给我作证,钱货两清我可没讹人。”
那汉子明显的一愣,没去拿银票,伸手抱住花盆,脸上有了后悔的神情。
那两人一看不干了,伸手去拉他手,另一个直接动手拽花盆,这一拉一拽的,“啪”的一声,花盆摔落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