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提醒我,张叔的话你全当耳边风了是吧!”邹聪嘲讽我道。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为一时激动,确实把张叔的叮嘱忘在脑后了。
“走,我们靠近一点瞧瞧!”邹聪拍了拍我和刘凯的肩膀,在刘凯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刘凯肩上的帆布包扯了下来。
“你干什么?快还给我!”刘凯急了,大步冲向邹聪,试图把包夺回来。
邹聪用力将刘凯推开,举起拳头恐吓他道:“再过来,老子给你两拳!”
刘凯被邹聪的拳头逼退,一脸落魄,抛开我们,独自向前走去,始终和我们隔着两三个身位的距离。
邹堃掂了掂手中的帆布包,十分淡定地说道:“我说你看起来挺老实本分的一个人,怎么发起狠来比我还虎呢?这种乡下黑作坊做的土炸药,重量这么轻,威力还不如烟花那么大,你就听那黑心老板瞎扯吧,这玩意扔河里炸炸鱼还可以,炸人?做梦吧!东西我没收了,以后别再瞎打算这种事情!”
原来刘凯和我那段对话全部进了邹聪的耳朵,他只是假装不知道,然后趁刘凯不备,当机立断把包抢了过来。
“咱们三个人有难同当,就算真的大难临头了,黄泉路上也有个伴,你可别想走在我前面啊!”我半安慰,半戏谑地对刘凯说道。
我不知道刘凯此时有没有打消夺回那个帆布包的念头,好在现在不闹腾了,我们的注意力全在河边南岸的那栋房子上。
风暂时停了,扰人的“爆竹声”暂时平息。我们从市政大桥下来,走到房屋最南端,利用南端的树木和山坡作掩护,绕了一个圈来到那栋砖砌房子的正南端。我们所在的小土坡距离房子只有十米左右的距离。
邹聪探出头,进一步观察着屋子内部的情况。
“看见方传华了没有?”我问道。
“连个鬼影都没看见!”
“时间不早了!冲进去看看吧!”刘凯等不及了,作势就要往屋里冲。被邹聪按住。
“现在已经四点半了!没多久天就黑了!”刘凯焦急地说道。
“先别急,屋子里可能没人,说不定在旁边的什么地方,这样冒然进去,很容易打草惊蛇!”
“不如我们就在这等,一旦确定了方传华在这里,就回去找张叔他们。”我建议道。
“张叔说过让我们不要自作主张!”我再次强调了这句话。
邹聪和刘凯没有搭理我,但这句话他们倒是听进去了,蹲在原地没有动。
可是十分钟之后,邹聪忽的站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嘴里嘟囔着:“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你站起来干什么,不怕别人发现吗,快蹲下!”我不停拽着邹聪的衣角。
邹聪一把打落我的手,大步迈过土坡,小跑着朝那栋砖砌房子而去。
我和刘凯面面相觑,又担心邹聪有危险,赶紧跟了上去。
邹聪走到房门口,毫不犹豫地将门推开,我和刘凯拽紧了棒球棍,提防方传华从哪个地方蹦出来。
房屋内的布置很简单,大部分是空的,只有西北角放了一张床,床上铺了一层被子,和我们刚入学时学校发的被子一模一样,被子上并没有灰尘,不像是在这里放置了很久。离床不远的位置放了一张桌子、一个黑色塑料桶。桌子上铺满了报纸,放了一对蜡烛,一本笔记本。桶里装了一些被火烧化后剩下的纸灰。
邹聪把笔记本拿在手上,随便翻了两页,本子上画满了格式各样的图案,我们都看不懂。邹聪转而将注意力放在旁边的黑色塑料桶上,他把手伸进桶里,抓了些纸灰在手上,用手指捏了捏,顿时眼神里显现出了诧异,他快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摸了摸被子里层。
“被子是温的,纸是刚烧完不久的,还有余热!”
“画了符的书,学校同款的被子,这些就足够证明在这个屋子里住过的人就是方传华了,而且他刚刚还在!刚刚从床上爬起来,烧了点东西,然后出门了?”刘凯跟着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