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建!”裴言川伸手扶住李培建瘫软无力往下滑的身体。
姜柚宁起身,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金针没入李培建的眉中心,“送他去客房休息,三个小时后会醒来。”
裴言川抱着李培建跟在姜柚宁身后进入客房。
两人回洗手消毒,裴言川希冀望着姜柚宁,“你说的不能治是不是假的?”
姜柚宁一顿停下手里消毒动作,望向裴言川,“为什么这么说?”
“他把心口堵着的毒血吐出来后,明显脸色好看太多,这难道不是救治?”裴言川难以置信直视姜柚宁的眼睛。
姜柚宁摇头又点头,手上动作继续,“这确实是在治疗,可我说的不能治也是真的。”
“我能做的就是尽量把他生命延长,之前只有两年的生命,现在可以撑三年。”
裴言川无法理解这突然发生的一切,低下头用水龙头冰冷的水浇在脸上。
良久才慢慢开口,
“培建的母亲在他8岁时因为车祸去世,他爸在外面的解语花非常多,经常顾不上管培建,之后就是他小姨一直陪在他身边,教导他。”
“在他的心里,恐怕早就把他小姨当成了母亲角色。”
“后来不知怎么的,他小姨有一天就问培建能不能当他妈,更好的照顾他。”
“那时候的培建起初是不答应的,可慢慢随着时间长大,他发现他爸的解语花越来越多,就想考虑起如果外人嫁给他爸,那还不如自己小姨,至少都是一家人。”
“再后来就是李伯父再婚了,娶的就是他小姨。”
“这些年,外人谁看到他小姨的付出都是夸赞,对于培建的培养和管教,大家都是有目共睹。”
“也为了承诺培建是李家第一继承人,后来和李父生下来的儿子,也被她送往了国外生活,这么些年一直都没回国,算算日子现在也该有16岁了。”
两人再次落座于客厅沙发。
姜柚宁皱眉,“那这人打的算盘不就很明了?李父的态度呢?”
这毕竟是亲儿子,是知晓这事还是不知晓?若是知晓那这父亲真该死,虎毒还不食子呢。
裴言川摇头,“我这些年也在忙自己的事,培建这人每次出来玩,几乎很少说自己的事。”
姜柚宁叹口气,“李培建的毒我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裴言川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姜柚宁抿唇片刻,才继续说,“可以去医院拍片,黄泽公司昨天那机器可以清楚知道他体内毒素到底在骨头上形成了多大的伤害。”
“若是不严重,可以选择正规化疗,然后结合中医遏制治疗,不过一旦开始化疗就等于催毒在体内发展,要是挺不过来,很可能半年都撑不过。”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开始并不愿意说。
“成功几率?”裴言川面色冷肃。
姜柚宁生出两根手指头,“百分之20最多。”
客厅里再次陷入无尽的沉默。
李培建醒来时,已经傍晚6点。
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神恢复原来神色,看不见的地方多了一分狠厉。
门被人敲响。
“咚咚咚”“培建,你醒了吗?”是裴言川的声音。
李培建深呼吸两口,带着些笑意起身回应,“醒了。”
随后打开门,裴言川站在门口打量李培建的神色。
李培建伸手拍了裴言川肩膀一巴掌,安慰道,“没事,刚刚就是一时接受不了。”
“现在接受了,早晚都得死,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