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姑娘说:“咱们南城府啊大大小小的书院就有上百个。这些书院有的是走读,有的是住宿,有的是全整年通读。”
“走读是跟我一样,每天白日上学,晚上回家。住宿是每个月就住在书院里头,每月回家二趟。”
“整年通读呢指的是一整年都在书院读书,哪儿都不能去,就连大过年都可以不回家。但是,家里人可以去书院探望,次数不限,每日看都是可以的。”
“爹,我同窗那亲戚就是被他父母送去了整年通读的书院读书,还直接付了十年的学费。”
“什么?”周来富惊,“十年的学费?这要是书院没了,那银子不是拿不回来了。”
“这就是赌啊。”周二姑娘说,“我同窗她亲戚的父母用十年的学费赌书院能够把自个儿儿子养大。”
“也赌书院为了名声也不敢虐待学生。这若是换了旁人,屋子一关,院子一关,一问就是病了,过了几年,这人也就没了。”
周来富结巴:“你你,你是说——”
“爹,那就看你敢不敢赌了。”周二姑娘说,“我同窗她亲戚父母赌赢了。现在都六年了,她那亲戚也有十二三岁了,就算是书院没了,十二三岁的小子也比六七岁的小子活得长。”
“再加上我同窗那亲戚手里头还有铺子,也是十年放租,等个十五六岁了,哪怕是铺子被人占了,这十年的租钱也够他活一阵子。”
“这——”周来富有些心动,他问,“一年得多少银子?”
周二姑娘说:“我同窗亲戚找的贵的,一年是两百两银子。普通的一年大约也要一百两银子。”
“这么贵?”周来富轻叫,“咱家一年也就赚个百来两银子。”
周二姑娘笑了笑,说道:“爹,你把席家下的聘礼拿给我弟做学费吧。”
周来富摇头,“真要是落了那日,我还指望席家给你弟搭把手呢。”
与周家父女有商有量的氛围不同,梁家这会儿正闹得狗叫鹅跳呢。
梁四笑握着竹条追赶着梁五瑶,她嘴里头叫:“梁五瑶,你给我,站住。”
梁四笑这一叫,梁五瑶跑得更快了,她躲到梁氏的背后,喊:“娘,娘。”
梁氏心疼坏了,她挡在梁五瑶前面,说:“四笑,你干什么要打五瑶呢?五瑶不就是爱吃糖,这有什么啊?小孩子不是都喜欢吃糖啊!”
梁四笑握着竹条喊:“娘,你走开。梁五瑶,给我出来,你躲什么?你有胆子背着我吃糖,怎么没胆儿滚出来?”
梁五瑶不答,拉着梁氏的衣服。
梁氏立即又偏帮着梁五瑶:“四笑,你把竹条放下。五瑶不懂事儿,你慢慢教她了,你别吓她啊,她还小呢。”
梁四笑更气了,“娘,你还惯她?她不小了,都十二岁了。”
梁一俏也偏帮梁五瑶,“没十二岁呢,才十一岁。咱们五瑶小着呢,得到九月才过实的十二岁生辰呢。”
梁四笑喊:“大姐,你这话你说得不心虚吗?十一岁不小了,我十一岁的时候,我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