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母也不管,她先是把大门关上,再是捞了个橘子,边吃边看着姜母嚎。
待姜母不嚎了,韦母递给姜母一瓣橘子,“吃吧,吃完再喊。”
姜母赌气,把橘子吃掉,喊:“娘,我都四十的人了,你当着大明的面打我,我日后怎么活啊?呜呜。”
姜母哭起来,韦母笑,“活不了啊?那你去死啊。正好我大郎也要娶亲了,你这样的婆婆啊,活着不如死了呢。”
姜母骂:“娘,是哪个人在你耳边说我的?怎么就把你骗得把我都打了。”
韦母气了,把橘子皮往姜母脸上一扔,骂:“哪个哪个?除了你这个王八蛋的玩意儿,还有哪个?”
“小妹啊,你这病啊,我眼瞅着这是一日不如一日啊。以前我还想着,你啊年纪轻,抗不住事儿,现在呢?你看看你,头发都白了,怎么还扛不住事儿?”
“狐狸精,我呸你个狐狸精。我看南城府除了你这个狐狸精,哪有什么狐狸精?”
“以前啊,你看见个漂亮的女人就说她狐狸精,我想着你刚死了丈夫,这脑子不清楚也能理解。”
“现在呢,你家那死鬼丈夫进了这阎王殿都能投胎了,怎么你这脑子越发的不清楚呢?”
“隔壁的梁家怎么得罪你了?狐狸精?一窝的狐狸精!”
韦母又火了,拎起大扫帚又对着姜母打起来,“站住,给我站住!”
打得姜母又嚎嚎叫起来,听得在院里头听热闹的梁二美又乐着跑进屋子,喊:“娘,你听,姜大娘又挨她娘打了。哈哈,嚎得跟四笑一个样儿。”
幸亏这隔着围墙,姜母是不晓得这会儿梁家人在笑话她呢,她一边躲一边喊,“娘,你莫打了,哎呀,哎呦。”
韦母到底是上了年岁,跑了几圈,累了,喘着气坐到凳子上。
姜母不敢走也不敢坐,抱着大扫帚看着她娘。
韦母见状,喊:“把扫帚给我。”
姜母拼命摇头。
韦母叫,“不给,我就去梁家借。”
姜母丧着脸,不情愿地把大扫帚递给韦母。
韦母起身,举着大扫帚想继续打,哪晓得身子一晃,手一松,啪嗒,大扫帚掉地上了。
韦母叹了口气,坐回凳子上,她不说话,渐渐地一颗眼泪从眼眶落下,再是一连串的眼泪从眼眶中落下,然后,韦母大喊起来,“我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呜呜。”
姜母见她娘哭了,她也跟着哭起来。
良久,韦母才擦了擦眼泪,说:“小妹,你过来,咱娘俩说些心里话。”
姜母过来,坐到韦母身旁。
韦母搓着姜母粗大的手,先叹了口气,再说道,“小妹,我真真后悔啊,当初我就不该应姜家这门亲。小妹,娘对不住你啊——”
韦母哭起来,“我真是后悔了啊。我好好的闺女怎么就——,啊——”
“娘,你别哭,呜呜。”姜母赶忙给韦母擦泪,擦着擦着自个儿也哭起来。
母女俩哭了好长时间,韦母又摸着姜母的手,说:“小妹,这些年苦了你了。看你这手,怎么粗成这样?比我的手还老了。”
姜母笑,“娘,哪有?咱们当女人,手不都这样嘛。”
“对,对。”韦母哭着笑,“女人手都粗。姑娘的手才嫩。”
韦母又说,“不说这破事儿了,小妹,大郎年岁这么大了,你就没想着给他找个媳妇?”
姜母一听韦母这话,立即抱怨起来,“娘,你晓得不?你家孙子喜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