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苡不怕,靡哥哥来了。”
“靡哥哥,我好疼……”
少女声音沙哑粗粝,破碎到了极致,宛如垂垂老矣的迟暮老妪。
他都看到了,是血,满地的血。
虎孩的小姑娘在他的眼皮底下又一次面临生死绝境。
言语已无法再形容他这一刻的心境。
他想像那头养大他的老虎一样,去撕咬,去吞噬,不顾一切。
把那群人杀光杀尽!
男人阖上双眸,压下心中不忿。
抱起少女低声呢喃:“苡苡,靡哥哥带你,回家……”
步步似有千斤重,男人抱着他的小姑娘走出地牢。
嗜杀之意铺地而去,连装腹痛的白千宁都装不下去了。
她没想到他竟能找到她。
她根本没把机关设在王府,他是如何进去的?
白千宁的神情随之狂乱。
偌大的王府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等着那人最后的通牒。
“剥夺聿景景王封号,自即日起,聿景贬为庶民,不再是皇室之人。
念在白千宁怀有身孕,产子后,处凌迟之刑。
景王府所有人流放南蛮之地,永世不得返京!”
字字句句掷地有声,短短数百撮时间里决定了百十人的命运。
男子前脚踏出王府的门槛,后脚里面便响起此伏彼起的哭喊声、痛骂声。
“聿靡,你以为事情真的像你所看到的那么简单吗?
哈哈哈哈哈,不是,全京城人都想着要她死,要你痛!”
后面传来女人疯狂的怒骂声。
男子脚步顿了顿,旋即坚定地继续向前走。
在他怀里窝成一小团的少女早在出来时,便沉睡下去,好在那个疯女人没吵醒她。
两炷香后,太医院所有御医都围在将军府。
一大群人被关在大堂里,洛绮苡的闺房里只留了林悦和两个舅母。
聿靡站在门口要进不进的踱着步子,踱来踱去,门槛上全是他的鞋印。
张太医眯着眼,静静把着脉,眉头拧着,神情严肃。
良久,缓缓开口:“小姐这次伤势严重,右肩上的伤伤及肩骨,不养好怕是会影响日常生活。
身上的鞭伤刀伤虽未伤及要害,但必然是要留疤的,痊愈也需要一段时间。
往日旧伤尚未痊愈,往后切记要好好休养,万万不可操劳。”
林悦眼底的乌青掩不住,看到女儿又一次遍体鳞伤,濒临崩溃。
她不能倒下,她说好要做女儿的后盾的。
后盾要无坚不摧,永不倒塌。
可不做点什么发散注意力,她真的受不了。
洛允承,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那便去寻他出气。
反正不管从哪一件事上谈,这些都是他该受的。
妇人走到聿靡跟前,郑重地看着他,“你先和两位舅母一同照顾苡苡,我去处理一件事。”
妇人拿着长鞭,往柴房走去。
素手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里面却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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