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瑾儿，无论你穿越，还是重生，都是我琚之何的未婚妻。”

“咳咳……”

这一句话，似是用尽了琚之何的所有力气，他开始大力咳嗽，一声一声就像是锤子狠狠敲在慕似仅的心头，带出来的血迹没几秒就把他的衣领染得血红一片，红得刺眼。

慕似仅一脸悲拗，说出的话断断续续，“阿何，我这一生，只为你而来。”

顿了顿，她不得不背对着琚东喊着，“琚北，再快一点……”

琚东加紧油门，掌心都是汗，车子像风一样冲了出去。

慕似仅同样加快擦拭的速度，一次又一次来回磨蹭着他坚硬的下颌，安静的空间里自己的呼吸声也变得急促。

琚之何皱着眉，看得一脸心疼，忍不住叫停她。

“瑾儿，别擦了……擦不完的……”

说话间，又是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许多都溅到了她的衣服上。

琚之何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嘴唇逐渐发白，眉目间一片清朗，双目炯炯有神，如果不是逐渐变得微弱的气息，根本看不出来是受到枪伤的人。

巨大的恐惧感油然而生，慕似仅停下手上的动作，声音因为着急而发颤。

“琚东，再快一些，”而后急忙安慰着他，“阿何，忍住，马上就到医院了，就不痛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了，不要有事，你不要吓我好不好，你有事我怎么办啊……”

慕似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悲切的哭泣声在逼窄的车内听得让人心碎。

前排开车的琚东神情严肃，嘴角崩的紧紧的，不做声色的朝镜子中看了一眼，担心和害怕在脸上一览无余，再度加大油门。

“瑾儿，我不会有事的……”

慕似仅脸上布满泪痕，像个孩子一样痛苦的哭泣，琚之何试图用垂着的手去擦拭她的泪水，他的指尖除了轻微颤动以外，根本无法抬起。

只能弱弱的重复，“不要哭……”

慕似仅紧紧握着他的手，更加哭的撕心裂肺。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吱”的一声停下，医院大门停着一排医疗队伍。

琚东迅速解开安全带下车，打开车门，小心翼翼扶起琚之何。

琚之何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大口大口的鲜血还在往外吐，胸前早已经一片血红。

朦胧中，慕似仅好像看到了齐路的身影，于是不停跟他求救，声音撕心裂肺，在诺大的医院里嘹亮震耳，催人泪下。

“齐路，救救他，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好不好……”

齐路紧咬牙关无声点头，眼睛望向正阖眼躺在病床上，被推往手术室的琚之何，入眼一片血红，不自觉眼角开始湿润。

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一贯高傲耀眼的好友，此刻会是这番模样。

安静沉睡，似乎再也不会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