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要骂脏话了!护卫怎么不拦住他!
这真是冤枉护卫了,是何怀信与护卫说,陛下今日游东湖,自己特来叫醒他。
见他不罢不休,聂弗陵整好衣衫起身开门。
“何侍郎......这么早起来唤朕?”
是该夸他还是该骂他呢?
何怀信精神十足:“陛下,东湖要趁早去,我听人说,旭日照湖甚美。”
他还想往里面探头:“李小娘子呢?她起来了吗?我陪你们一起去。”
要不是看他这几日辛劳的份上,聂弗陵真想将他一脚踹开。
“你先走一步,我们晚些过去。”
何怀信一脸遗憾的走了。
萧连江和季琅之都不肯早起,陛下也不肯,算了,自己去吧。
回到屋里,季蕴起身憋着笑:“陛下,你就这么让他走了?我们同他去看旭日照湖吧。”
聂弗陵捏她的下巴:“你还笑,你还笑!”
两人倒在床榻上,继续此前未完成的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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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湖还是要去的,聂弗陵带着季蕴坐上青牛车前往。
吴地不比北方马多,当地人出行大多用青牛赶车,季蕴觉得牛车比马车更平稳。
东湖名不虚传,湖一侧临山,空谷传声,湖边又有重檐飞阁,别有一番景象。
此时日光大盛,何怀信也不知窜到哪去了,这湖又大,找个人也不容易。
聂弗陵压根也不想寻他,只是一心带着季蕴游湖。
湖边人很多,聂弗陵拉着她,在岸边悠然看着湖面。
自季蕴从京中离去,他就没像今天这么喜悦过。
前方一阵嘈杂声,原是有人溺水了,好像还是个孩子。
两人也过去看,那少年兀自在水中挣扎,沉浮不定。
旁边有人嚷嚷:“快下去救人啊,快啊。”
话是这么说,却无人敢下去。
这块水域虽然不是最深之处,但也能没过成年男子胸口,湖水又极凉。
有人看到聂弗陵站在一旁,劝他道:“这位郎君年轻,你身体好,快去救人啊。”
季蕴想起他年幼时曾落过水,差点淹死,急急回道:“不行,他怕水,不会凫水。”
众人议论起来。
“年轻人怕什么,这水又不深。”
“就是,谁还没在水里扑腾过。”
......
聂弗陵略微松开季蕴的手,看向湖里挣扎的人。
季蕴急了:“你可别下去,不行——”
这时有人撞到了围观的一个壮实男子,那人踉跄几步,将季蕴撞进了湖里。
他还没来得及骂人,自己也摔下去了。
聂弗陵脸色大变,他立刻跳入湖去救季蕴。
岸边有人喊:“那孩子快不行了!郎君,你倒是先救孩子。”
聂弗陵充耳不闻,奋力游向季蕴,将她拉了上来。
“哎呀,小娘子救上来了,还有两个人呢。”
湖水很凉,他精神又紧绷着,这会儿手脚没多少力气。
他擦了擦了脸上水珠,看看湖里的两人摇头。
他将季蕴放在地上,用力按压她的胸口,季蕴咳了几声,吐出一口水。
随行的护卫匆匆赶来,见陛下脸色苍白的抱着皇后,他们吓得立刻要跪地请罪,却被陛下制止。
季蕴虽然还闭着眼睛,但呼吸还算正常。
聂弗陵一刻不敢耽搁,抱着她回到牛车上,让车夫赶紧回陆府。
季蕴悠悠转醒,她看着浑身湿淋淋的聂弗陵,吃力道:“陛下,你也掉到湖里了吗?没事吧?”
她只知道自己被人撞进了湖里,一入湖便很快被水给呛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