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蕴在寝屋里哭得头痛欲裂,迷迷糊糊睡着了。
她又做梦了,这次的梦境更加逼真。
聂弗陵似乎刚经历过一场惨斗,他浑身是伤,血流不止,眼神却是充满眷恋的望向远方。
可最后他还是颓然倒下,再也没站起来。
她很着急,但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慢慢死去。
季蕴哭得伤心欲绝,直到她被人摇醒,是聂弗陵。
聂弗陵看她满脸是泪,都流到两边鬓发里了,也不知哭了多久。
他赶紧她紧紧抱住:“皇后哭什么,朕在这里呢。”
季蕴泣不成声:“陛下,妾梦到你战死了......妾也不想活了,你......你千万别丢下妾。”
聂弗陵柔声道:“皇后傻了不成?你看到的都是梦,不是真的。”
季蕴摇头:“陛下,那梦境太真了,妾差点醒不过来。”
聂弗陵给她擦眼泪:“告诉朕,太后都对你说了什么?事无巨细,不要落下半点。”
季蕴好不容易止住哭泣,将太后那日所言告诉他。
”陛下,妾不知你前世夙愿是什么,妾好怕你出意外。妾就想着,倘若牵绊多了,陛下或许就不会......妾想为陛下生几个孩子,与妾一起绊住陛下。“
聂弗陵听完呆愣半晌。
季蕴扯他:“陛下......”
聂弗陵定定神,他对季蕴道:“皇后别慌,子不语怪力鬼神。”
“朕今世就两个愿望,一是治理天下,二是有皇后陪着。除了这些,朕别无所求。”
“至于前世夙愿,即便有,那也是上辈子的事了。朕不去理会,自然不会死。”
季蕴眼睛软痛,她用力去揉:“可妾为何平白无故做这种梦?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聂弗陵冷静替她分析:“大概是因为北境之战吧,皇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今北瀚已经称臣,朕又怎会战死。”
“皇后相信朕,只要你陪在朕身边,朕就无碍。”
季蕴好受了一些:“那孩子呢,咱们的孩子呢?你不想要吗?”
聂弗陵笑了,他让人传杜医官与奚望一起来长乐宫。
摒退闲杂人等后,聂弗陵一脸郑重。
“今日请两位前来,是想让你们一起为朕与皇后诊脉,若有任何不妥,你们只管说来。尤其是......子嗣方面。”
见陛下这么郑重其事,一向谨慎的杜医官更是不敢大意,连跳脱的奚望也严肃起来。
半天后,他们交换了一下眼色,奚望示意杜医官先说。
杜医官躬身道:“据微臣所看,陛下与娘娘身体都很康健,子嗣当是无碍。”
“可是......可是为何本宫一直无孕,本宫与陛下——”
她与聂弗陵同床共枕的次数很多,几乎是夜夜相伴。
杜医官看了奚望一兄:“这个,奚医官大概有解释。”
奚望答道:“回娘娘,微臣与曾娘娘说过,娘娘不是易受孕之体,若想有子嗣,可能所需时间会久些,总之比一般人要久。”
他这句是实话,可还有些话他没敢说。
陛下虽然身体无碍,但据他最近研究的命理看,陛下是子嗣艰难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