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弱了,等你到了岳山境,我们再打一场。”那女子飘下这么一句话,转身就走。
胜之不武满足的争胜之欲,只会让她无比反感。
徐渊洋刚刚站稳,整个人都是懵的。
一拳把自己打退倒不是什么,而是她上来就是打架,丝毫没有任何理由,然后打完一拳就走。
有些憋屈,又有些莫名。
换谁莫名其妙挨了一拳不会这样感觉?
可还能怎么办?总不可能你还追上去,还人家一拳吧?更何况刚刚一个照面,徐渊洋明显感觉到,自己压根连还手的余地都不太可能有,她的速度,太快了。
看着那消失在街角,披着拂尘发的火红流云绸裳的身影,徐渊洋压下心中的情绪,回去跟徐柳妍他们会合。
没有注意到,大街上,摄像头那红光幽幽。
该是停电了的。
这里距离市中心花园不远,他们应该已经到了。
果然,从大门处进入之后,很快就看到了在门口附近等着的一家人。
今天出来,一是为了散散心,毕竟前两天的那次事件受到的惊吓不轻。二是天天窝在家里肯定不行,会全身发霉的。
整个中心花园成巨大的圆形,两条阔路形成一个大十字贯穿花园的东西南北,其间延伸出几条幽林秘径,供人穿梭其中,欣赏花园美景。
最外围栽着四季常开的花树,内圈分四季花,由内而外分别是春,夏,秋,冬,中间穿杂着一些四季花,枝叶常绿。无论何时,只要待在这中心花园赏这一景,便有春暖花开之感,令人心旷神怡,恬然自得。
这才是这座花园最初的本意,而不应该是为了城市的“文明”。
听说这座花园即将封闭,因为有人常常从中穿行,引起了一些交通事故。
当然,四人目前尚不知情,只知道这座花园如此美丽,连带着之前的压抑情绪都消散一空。
下着雨,这花园的花朵有些反而显得娇嫩欲滴,枝叶更是翠意盎然。
徐柳妍这边哇一下,然后跑到另一边又哇一下,有时又蹲下身,仔仔细细观察这些哪怕阴雨天也在开花的花朵,好像想把它们看穿,甚至连淋雨都顾不上了。
还是徐渊洋撑开一把伞给她打着。
而夫妻俩共用着一把伞,就慢慢地在后头走着,静静的看着前面跑来跑去的两人,微微地笑着。
有人提着酒瓶,仰头大灌,摇摇晃晃地走在主路上,嘴里不时囔囔着一些恶臭之词,大多是针对女性的。
徐渊洋见着了,拉着徐柳妍往旁边躲了躲。
那人晃晃悠悠走过,嘴里一直说着骂人的脏话。
直到两方走出一段距离了,徐渊洋才回过头,不想再搭理那个顶着一头杀马特造型的社会青年。
“臭婊子,我一定会宰了你!”那青年走着,忽然啐了一口唾沫,说。
……
傍晚时分,某一处。
酒瓶砰然一声摔到了地上,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匕首,看着那穿着刚刚盖住膝盖的洁白长裙,眼神妩媚,在附近勾搭路过行人的身影,眼神发狠,冲了上去。
街边行人听见酒瓶摔碎的声音,先是有些好奇,可马上就看见这人持刀,尖叫着跑开,随机整个小街变得混乱不堪。
他一路冲去,竟是无人胆敢阻拦,纷纷让出一条路径,直冲那个白裙女。
慌乱的人群中并没有那位白裙女,她只是立在那,看着那把向自己刺来的匕首,那妩媚的眼神变得冷淡无比,就好像,她在天上,俯视这地下的蝼蚁。
只一眼,那青年就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可酒壮怂人胆,刚刚喝过酒的青年这会心中的畏惧到了极点,反而愈发愤怒,冲的更快,手中的匕首胡乱挥舞,想以此壮大自己的胆量。
杀马特青年敢保证自己一直睁着眼睛,可他确实发现,那应该被千刀万剐的白裙女,竟然就这么从眼前消失了。
青年以为活见鬼了,本来提起的不高的胆量瞬间被恐惧冲散,却又听见后面响起一声极其清脆的叮的一声响。
那白裙女不何时,竟已经到了杀马特青年的身后,手中凭空多出了一把造型奇特的匕首,眼间就要刺穿他的心脏。
一枚朱红色的灵气火球忽地击中匕身,匕首轨迹歪扭,从青年肋间划过。白裙女的身影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像是错愕。可下一刻便收回了匕首,往后一步轻跃,拉开距离,双腿微微打开,下沉,微微弯腰,匕首反握置于胸前三指处,做防备状。
随即青年被人一脚踹飞。
“勇气可嘉,却愚蠢至极!”那人束着拂尘般的长发,一袭火红流云绸裳,刚刚收回脚,立于原地。
四周早就因为杀马特的青年的暴起行凶,人走鸟散。
空荡荡的街道上,两人对峙而立,一人持匕,一人原地站立。
“韩柔一,随我回朱雀宗,接受处罚!”她脆声开口,隐隐有怒气四溢。
那人轻笑一声,收起了防备姿势,道:“红舞啊,自我离开宗门那日,你便是岳山境了,到如今已经五年了吧?怎么还是岳山境?”
那红舞皱了皱眉,全身上下涌现火红色火焰,向腿上凝聚,在地上一蹬,一呼一吸之间,便来到了白裙女面前,火焰已经汇聚到了拳上,一拳轰出,砸向白裙女。
韩柔一匕首轻描淡写横在面前,挡下这一拳,整个人借势在空中后翻,又一次拉开距离。
红舞下一拳已然跟上。
“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性子,你倒是一点没变。”她没有后退,开口道。
下一刻,她轻身跃起,跳到了那红舞背后,躲开了这一拳。
红舞没有说话, 只是皱着眉,火焰汇聚右脚,一记后腿横扫过去。
韩柔一整个人向后滑去,又一次躲开了这被唤作红舞的女子的攻击。
刚想开口,那红舞已然转身,用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冲向韩柔一。
乒!
韩柔一匕首横亘身前,挡下了这一拳。
两方僵峙,被唤作红舞的女子不停在加大拳力,可那白裙女这么看都是显得十分轻松。
一个人影忽地出现在了韩柔一身后,手中握着一把普通匕首。
“去死!”杀马特青年不知哪来的勇气,居然站起身,又一次持匕,刺向白裙女。
感受到匕首上的力气一松,韩柔一握匕的手发力,震开红舞,那红舞顿时中门大开,被韩柔一一脚踢中腹部,倒飞了出去。
还没完,她轻描淡写的一个侧身,躲开了青年匕首的攻击,随后转身一个肘击击在杀马特青年后背,匕首顺势在空中转了一个圈,被她反握住。
杀马特青年感觉背后的骨锥都断裂了,可还没来得及发出痛苦的嘶喊,一柄匕首已经从背后刺穿了心脏。
待火红流云绸裳的女子稳定体内翻滚的气血,立定时,已经不见了那白裙女的踪影。只看见地上,那无力躺在地上,不时抽搐一下的杀马特青年。
“不明白双方的实力差距,死不足惜。”迟迟没看见白裙女再度出手,是真的已经离开之后,那女子走到了这青年面前,眼中没有什么情绪,说了一句。
青年歪着头,只是看见衣袍,听见话语。
随着鲜血地不断流出,失去了生机。
彻底失去生机前,视线慢慢模糊又慢慢清晰,是那天,学以致用的那个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