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梧倒是浑不在意,扫了两人一眼,道:
“你二人记住,神宫之中,需谨言慎行,不得随意走动。”
南乔与那个小侍卫一齐低头行礼道:“是,属下明白!”
“嗯,亥乙,你且去右边厢房休息。辛未,你随我来。”
辛未,也就是南乔,随着萧梧入了他的卧室。
进了门,萧梧于桌边坐下,南乔侍立一旁。
萧梧低声道:“今日委屈你了,这院子外,有好几个暗哨,得装到底了。
晚膳后,你且去亥乙的右厢房,装作入睡,夜间再出去。
我已与亥乙吩咐好,他会替你打好掩护。”
说罢,又递给南乔一张面具,
“你现在这张脸,已经在人前露过了,晚上出去,记得换上这张人皮面具,以免叫人认出,顺藤摸瓜。
这个比程医仙给你的那些要好。”
南乔接过,确实轻薄许多。
萧梧又详细交待了一番,神宫哪里有暗哨,哪里有明哨,
巡逻武士的路线及交接班位置,还有秘库的位置,详细无比。
比之小墨,有过之而无不及。
南乔暗暗咋舌:这一个两个的,怎得对神宫熟悉至此,这神宫的防护,都快成筛子了。
之后,南乔乖顺地装了一个晚上的侍卫。待萧梧回房歇息,她才和亥乙一起回了右边厢房。
亥乙并不多话,一进屋,便在床上打坐调息。
南乔心里有事,院外又有暗哨监视,自然没有攀谈的兴趣。
灭了灯,在床上假寐。很快,夜色深沉,南乔动了。
床上被褥仍然高高隆起,而被窝里的人,瞬息间,已随着月辉、树影,去得远了。
就在南乔离去一刻钟后,静谧的小院中,忽然响起了萧梧的声音:
“辛未,过来值夜。”
话音传出屋外,树上刚刚在发呆的暗哨被惊动。
他忙看向萧梧的院中,果然看见那个黑瘦的小侍卫,从西边厢房出来,往正房而去。
接下来,这叫辛未的小侍卫,在这漫长的一夜中,
被唤沏茶、送热水、磨墨、捶肩,共计二十三次,
另有六次被骂,原因是墨磨慢了两次,茶冷了一次,茶烫了两次,及答应慢了一次。
暗哨想起晚间,队长给他送来消息,说要看好萧梧和他身边人。
还说这两个小侍卫,都不是近身侍候的,不知怎得被萧梧带了来。
那个叫亥乙的倒是睡得舒服,这个辛未也不知哪里叫萧梧看上了,偏被叫来值夜。
这萧梧果然是个疯批,大晚上的也不睡,竟在这儿折腾侍卫玩。
再想想自己,不由感叹起侍卫难做来。
凭借着山石花树的掩护,南乔顺利地避过各处哨点、巡逻卫队。
随着神力不断进阶,她的隐匿术果然长进了不少,一路无人能识破。
再也不像青宵山中,仅仅一个护卫队长,就能感知到她的气息。
足足一个时辰,南乔方来到神宫深处的一座高塔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