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里没有继续戳夏油杰的心窝子,他很早就发现了，咒术师的实力取决于天生，拼的是运气和先辈的强大。很多咒术师术式最初觉醒时如何,到最后生命终结时的变化也不大。

他们从未想要如何更改自己的术式,会做得也只是让自己更适应术式，并非让术式适应自己。

就像是练剑之人从始至终被剑掌控，而不是人为剑主，令剑服从自身。

“夏油,同窗五月，也见不少次你的术式,我这里有一些对咒灵『操』术粗略的见解，不知你可愿我一言？”

自闭中的夏油杰猛然回神，和光里的眼睛对视后,又仓促的移开视线，不敢看光里的脸。

其中有一面是因为他太傻在光里面前丢了大脸,另一面……

“我当然愿意了。”夏油杰用力点了点头，心跳的有点快，“我准备了,你说吧,光里。”

“以我的推断,咒灵『操』术役使咒灵的法是以术师自身为容器收纳咒灵,咒灵被纳入容器的程,也是双签订契约的程。契约达成后，咒灵就会从此命于容器也就是术师的调遣。”

夏油杰得连连点头,光里便继续道：“夏油，既然你自己就是承载咒灵的容器，么如何收纳咒灵也是由你决定的。”

“我来决定？”

“没错。”

“难道……我还能选择不用吃下去这个法吗？”夏油杰的表有些茫然与无助。

随后他的脸『色』渐渐发：“我这些,岂不是……”

自讨苦吃？！

些被咒灵玉的味道恶心到反胃呕吐的痛苦日子，些食不知味宛若嚼蜡的时间……

“回神。”光里指尖轻轻一点，他手边冰水杯杯壁外凝结的一滴小水珠便飞了来，被他一弹，还带着沁凉的小水珠就撞了夏油杰眉心。

小水珠撞来时，夏油杰只觉得眉心微微一凉，越想越难受的他思绪被打断，回了神。

“光里……”

夏油杰看来的眼神就像是找不到食物肚子饿了几天的可怜小狗，微哑的声线也让他看起来直让人觉得——哎呀，怎么这么可怜呢？

光里很冷酷：“别急着『乱』想，先我说。”

“……哦。”

“你会选择将咒灵核心转化为咒灵玉吃下去，或许是你直觉这是对你来说最的办法。事实证明的确如此，只要被你吃下的咒灵，就会立刻为你用。”

“然而世间万物皆有代价。”

光里平静的看着若有思的夏油杰：“你的术式替你省去了和咒灵争夺主导权的博弈程，让你获得了便利；么品尝咒灵玉的味道，就是你付出的代价。”

一切说开了之后，夏油杰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夏油杰从小就能看到咒灵，但他的家人都是普通人看不到咒灵，他被咒灵吓到被追逐时，父母无法帮助他，他只能逃跑。

术式觉醒以后，夏油杰对咒灵的了解也不多，更没有人能在术式面指引他，于是一无知的他只能下意识的顺从术式的指引，也就是把咒灵的核心转化为咒灵玉，然后一口吞掉。

咒术师的诞生源于人类要从咒灵的魔爪下保护自己，于是人类获得了咒力和术式。因此术式天生就是为了保护主人，咒灵『操』术指引夏油杰直接吃下咒灵玉，也是因为这是唯一的办法。

不然光是和咒灵签订契约就能让当时只是个五岁小孩的夏油杰束手无策，时候他根本对咒术一窍不通，遇上咒灵只知道逃跑，想反抗都很难。

至于现在，夏油杰已经习惯了用吃下咒灵玉来收服咒灵，其他咒术师们的认知又很固化，没人对他说，他自己又想不到这一点，就一直没变。

“光里，如果我先和咒灵达成契约的，咒灵玉的味道是不是就可以改变了？”夏油杰越说眼神越亮。

“可以一试。”光里没有说得太肯定，毕竟他又没试。

但哪怕只是一个可能，也让夏油杰觉得前路不再黑暗，他也很愿意为此尝试！

于是夏油杰直接拿出了刚才歌舞伎町得到的咒灵玉，兴冲冲的准备尝试时，又僵住了。

瞪着手里黑漆漆的咒灵玉，因为天生术式的优越而对如何契约咒灵并不了解的咒灵『操』使傻眼了。

夏油杰只觉得无从下手，课堂上老师有讲契约咒灵吗？像没有啊。

从古至今不是没有咒术师尝试契约咒灵，有阴阳师和式神的例子在前，有心人当然会去尝试，然而成功者寥寥无几。

咒灵不是多少能够交流有灵智的妖怪，咒灵天生对人类怀有最大的恶意，无法说服，只能强封印压制。这契约的咒灵放出来对付人还说，但要用它对付咒灵绝对不，这是找死——人类永远是咒灵的第一目标，先把人杀了咒灵之间再一较高下。

只有咒灵『操』术可以让咒灵违背本能完全命事，而且还不用分心指挥咒灵的战斗，解放术师本人去战斗，甚至释放复数咒灵达成一人即是一军的成就，这才是咒灵『操』术的强大在。

而且天见证无法违抗的“束缚”也让在阴阳师中盛的契约在咒术界毫无存在感，咒术师之间想要约定什么直接立下束缚就，稍有违背束缚就会被惩罚，简单有效，比麻烦的契约太多了。

连高专的藏书阁里都很少有相关记载，算是个爱学习学生的夏油杰对如何立下契约一事也一无知。

因此夏油杰只能求助的看光里：“光里，你知道怎么契约吗？”

“我了解阴阳师契约式神的手段。妖怪只要心甘愿就会顺利成为阴阳师的式神，否则就将妖怪打到奄奄一息无力反抗，只是后者有被反噬的风险。”

“轻则受伤契约失败，重则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