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寿的自行脑补让敬玄心里笑开了花,不过他面上还是做出一副沉痛样:
“所以当初我才对豆卢驸马不喜,似这样私自违反军令的人,怎能为大唐戍边守土?本还想着回京之后向陛下告他一状的…”
“你可千万别!”
安元寿慌忙赔笑道:
“眼下豆卢兄人都战死了,说这些还有甚用?不如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得了,也好让豆卢兄在九泉之下心安理得的享受朝廷供奉的血食嘛,你说呢太平县伯?好不好嘛?”
这家伙最后一句甚至用上了女人撒娇的语气,听得敬玄一阵鸡皮疙瘩,使劲搓了搓手臂,不情不愿的答道:
“看在豆卢驸马为国捐躯的份上,这件事我就烂在肚子里…”
安元寿听罢大喜,使劲拍着敬玄的肩膀夸赞道:
“这就对了,不愧是我安元寿都佩服的人,相信豆卢兄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念太平县伯你的一番大度,这件事从今往后就你知我知,莫要再对人提及…”
不对人提及?
那怎么可能!
就指望通过忽悠安元寿把这件事做实呢!
反正豆卢怀让本人连带着亲信都战死在云中城外,这件事已经死无对证了,只要安元寿能信誓旦旦的给这件事情作保,那自己就有十足的把握让豆卢宽相信长沙公主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儿子的种!
唉,眼下也只能如此了,先给了名分往后的事情往后再说,敬玄相信,以豆卢宽的尿性,即便知道了,应该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宣扬,毕竟他儿子的名声要紧,多半会私底下将孩子寄养找个亚父什么的,到时候自己只需要想办法让安元寿成为孩子的亚父,而以安元寿对自己的信任程度,最终还是会把孩子交给自己教导学问,到那时候,孩子跟不跟自己姓又有什么区别?
想到此处,敬玄突然摇头道:
“安兄,还是不行啊…”
安元寿一怔,旋即愤怒道:
“为何不行?豆卢兄都死了,为一个死去的人保守秘密又这么难么?!”
敬玄闻言解释道:
“这件事不是保守秘密那么简单,安兄你想啊,若是咱们不说破这件事,那长沙公主的身孕又算怎么回事?以芮国公的性子,势必会要问个清楚,说不定还会闹到宫里去,倘若长沙公主有心再为亡夫隐瞒,指不定两家最后会闹得不可开交,若是极端点,芮国公指不定会亲手杀似自己的亲孙子咧…”
安元寿被敬玄这番话吓了一大跳,脑子里想了想,好像还真有这个可能性,以芮国公豆卢宽的火爆脾气来讲,这种事他还真的干得出来啊!
“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豆卢兄唯一的血脉被他自家人给惦记上吧?你快想想办法!究竟如何才能让此事圆满无缺?!”
安元寿急得团团转。
敬玄见他是真的着急,心里有些好笑:
“这件事想要圆满,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你快说啊,要急死个人呐!”
安元寿火急火燎的追问道。
敬玄淡淡一笑:
“刚不是说了吗?写封信,让长沙公主拿给芮国公看,到时候无论芮国公怎么问起,你就咬死说几个月前在户县与豆卢驸马见过面,毕竟比起我的话,你更能让芮国公信服不是?然后你再坚持要认那孩子为义子…”
安元寿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是自然!豆卢兄为了掩护我而死,不用你说,他的孩子我安元寿必定也会视若己出,那就这么说定了,等到时候芮国公问起,我咬死说与豆卢兄见过面,这样一来,豆卢兄里子面子都有了,也可以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