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他亲哥哥的那一步。

孙迟前脚刚踏进门，影一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那样冷淡的眼神，孙迟之前看了许多，本应早就已经习惯。可是看到影一以这样的眼神望着他，身体本能得有些心颤。

他只是站在那里，影一也没往前走一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影一似乎也没看出来他是谁。

“已经十年了吧。这十年物是人非，故人不认得他有什么意外呢。

“一哥。”，孙迟颤颤巍巍开了口。

这是，久违的称呼。影一眯了眯眼看眼前人，希望能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骨相，面容，很像湛辰。

非常像。几乎不可能有人刻意模仿成这样。

影一没太张扬，侧了侧身示意让他进来。

孙迟转身把门关严，在影一的目光下走到了他面前。

“一哥。”，他又叫了一次，多了些温情。

曾经抬头看他的小男孩长高了很多，以后大概再也不用费劲地仰头了。

“嗯。”，影一眼里有些复杂，但是也知道这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还是示意人进去。

“他在里面。”，影一加了一句。

孙迟艰难地点点头。血浓于水，眼前的路在他这里突然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湛辰的样子现在是静态的，好像永远变得静态了一样。

他记忆里的湛辰是阳光的，湛辰在任何地方的优秀都只能让他只看到湛辰的背影。

可是现在湛辰坐在那里，皮肤的颜色比孙迟来之前想象的都要苍白。

他们都遭受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