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引身往谢家的马车走去,那大夫连忙跟上,看样子并不像是来确认她到底是不是怀孕,而是怕她出事而来似的。
范无忧没动。
身后的人没有却静,谢必安回过头去,见状皱眉:“怎么不走?”
“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你不是让良嬷嬷来问,要名正言顺地从范家出府?我不过是依你所言送你回范府罢了。”
范无忧一噎,她方才那些话不过是哄骗良嬷嬷罢了。而且。。她并不想上谢家的马,不愿意再跟谢家有任何关系。
“不用你送,我自己能回。”
谢必安动作微微一顿,眼睛眯起,似有所感地打量着她,“你确定?山路难行,难道你不怕?”
山路虽难行,但她总会找到方法回范府,连野狗都没有的山路有什么好怕的。范无忧不以为然。
睨了她一眼,他淡声道:“忘了告诉你,这山中野物虽没有,但山贼强盗可不少,他们虽不敢动世家的马车,但对你们这种只影离单的人可是喜欢得不行,你那点三脚猫工夫对付这帮亡命之徒,怕是不够看。”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范无忧微微瞪大了眼睛。
谢必安扯扯嘴角,“从你眼睛里看出来的。”
范无忧:。。。
谢必安不再说话,径直往马车走去。范无忧见状,纠结了一下提着裙子快步追了上去,“等等。”
她向来是识时务为俊杰,能屈能伸是她的处世守则,她可不认为自己能打得过心狠手辣的山贼强盗。
眼睛余光看到那抹清瘦的追了上来,谢必安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马车平稳缓慢地往山下而去。
谢家的马车十分的宽敞,坐下五六人还绰绰有余。大夫贴着里侧坐着,似乎有些害怕谢必安。
“这位姑娘,可否让老夫把一下脉?”
范无忧以为他是为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喜,便依言把手伸了出去。
把吧,反正这事逃不过。
大夫认认真真的把了一下脉,然后又仔仔细细地查问了一番才道,“目前看来,除了一些害喜的反应外,姑娘并无什么大碍,但是还是要仔细注意了,莫要大喜大怒,以免伤身 。”
谢必安眼神暗了暗,双桃花眼潋潋幽幽,如同深海,一瞬不眨地盯着自己看,脸色复杂。
还是没出意外,她果然是怀了。
这个消息对范无忧来说一点也不意外,就像等待着另一个靴子落下,待它真的落下时她只觉得满心的茫然与纠结。
孩子。。
她也不忌讳谢必安就在旁边,“大夫,你能给我开一副落胎药吗?”
谢必安眉头跳了跳。
大夫明显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转头看了一眼没有什么表情的谢必安,心中起着小九九。
世子爷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说这姑娘腹中的不是他的骨肉?也有可能,不然八代单传的世子爷怎么可能让她说出这种话来。
大夫想了想,本着医者仁心的道德感提醒道:“落胎药老夫自然能开,只不过姑娘的身体并不适宜吃这等狼虎之药。”
见范无忧不解地看着他,便解释,“方才老夫在替姑娘把脉的时候发现,姑娘虽然现在身体看起来尚可,但其实底子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