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没睡好,坐在轿子里的蔡文姬有点困倦,被突如其来的欢声笑声锣鼓声惊醒了,忍不住掀开轿帘偷偷的往外看去,见到了骑在枣红马上的杨笃,虽然有点瘦,但很精神,侧面看容貌是斯斯文文的那种,有一点小胡须,心里还是挺喜欢的。又见巷子里有两条舞龙,两只大狮子、二只小狮子正表演到高潮,尤其是两只小狮子表演的惟妙惟肖,两只小狮子突然抬起头来不停的抖动脑袋,萌萌的眨巴眼睛,众人止不住又爆发出喝彩声、鼓掌声和欢呼声,又和小孩子们的喧闹声混成一片,逗的蔡文姬都忍不住要笑,又怕人看见,禁不住红了脸,连忙放下轿帘捂住嘴,硬生生的忍住了笑。
轿子走走停停,在欢呼声喧闹声中,终于掀开了轿帘,左右有人扶着蔡文姬下了轿子,蒙着红盖头的蔡文姬只看得到地面,也能看到左右都是人的脚,熟悉的有平雪、吴瑕和林嫣等人。在侍女的陪伴下,她一点一点的走进了大堂,在司仪的喝声中,拜天拜地夫妻对拜,就被杨笃牵着红丝绸送进了洞房,蔡文姬心头感激的想:“幸亏有红盖头,真是少了许多难为情。也幸亏把我送到洞房,才得以休息休息,要不然真的要累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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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瑕扶着蔡文姬坐下后,随着一声屋门关上的声音,红盖头却被掀开了,见洞房里只有平雪、吴瑕和林嫣等人笑看着自己,蔡文姬终于喘了一口气笑道:“我的天啊,快要累死我了。”
平雪端过来一杯水递给蔡文姬,笑吟吟的道:“都是这样过来的,不折腾个筋疲力尽是不会罢休的,先喝点水,饿了这边还有吃的呢,交杯酒也准备好了的。”平雪笑着继续道:“我那时候又渴又饿,独自坐在洞房里没人管,最后还是夫君让萍儿偷偷给我送点吃的来,陪我坐了一会儿。”
蔡文姬扫了屋内一眼,见四周红烛闪闪,洞房布置的简洁大方,炉火正旺,房间暖乎乎的,这些都很符合蔡文姬的要求。屋角还有一个小桌案,上有几卷书籍和笔墨,心中暗自喜欢。平雪顺着蔡文姬的目光看过去,知道蔡文姬心里的意思,走过去将书籍全拿了过来,几个人围在一起打开了看,无非是一些《诗经》《春秋》以及学堂、学府的教材。平雪打开一卷书,当中夹着一张纸,拿起一看上面写的是一首诗,平雪扫了一眼,笑吟吟的递给蔡文姬,蔡文姬接过来一看,禁不住羞的俏脸通红,原来这是杨笃得知蔡文姬这边同意婚事后而写的一首诗,纸上写道:
《五律梦琰诗》
人生如白驹,福来苦胜糖。
忽有文姬者,婷婷入梦乡。
似已相知久,又如双鸳鸯。
深夜忽惊醒,窗前月如霜。
平雪道:“想不到你家夫君不仅教书好,而且诗书也是才华横溢。”
“那里哦。自从你家汉中王开创五字诗五律以来,大家读起来都觉得琅琅上口、音节响亮,汉中王的那句‘剑凝天山雪,旗卷大漠风’豪迈、大气,绝对是妙笔生花,令众人眼前一亮。现在五律已风靡长安洛阳了,很多人都开始写五律了。”蔡文姬脸上红霞未退,将诗歌又重新小心的放入书中夹好,对平雪、吴瑕说道:“尤其是汉中王称为五绝的那首‘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幸苦’堪称经典啊,虽然每一个字都很平淡无奇,却又字字珠玑,组成的诗句可谓是情景交融,既有深刻的道理,又有一种美的感受,读之朗朗上口,老幼皆宜。还有那个‘古人曾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其意境之深远,可谓是空前绝后,堪称大家风范。就凭这两句七言,就可以占得古往今来的文坛头筹。”
“那个锄禾日当午,是在一次吃饭的时候,见政儿吃饭不小心掉了饭粒,我夫君写给政儿的。”吴瑕说道:“你家夫君的诗写的也很真挚啊,不愧为博士,当为佳作。”
吴瑕将书籍放回原处回来坐下道:“你们博士夫妻,将来二人可以共同出个文集,留给后世,也是留给子孙读,多好啊。”
众女宾陪着蔡文姬,说说笑笑不觉天色已黑,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平雪、吴瑕等人取来点心,让蔡文姬吃了些,然后将红盖头给她重新蒙好,众女宾方才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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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蔡文姬靠着床帮正有点迷糊,忽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蔡文姬连忙坐正,心跳有点加速,听说话好像是杨修、伏德等人。果然是他们几人,搀着杨笃噼里噗噜的进了屋子,将杨笃放在床上躺下,纷纷和蔡文姬祝福道别后,关上门都走了。
蔡文姬偷偷掀开盖头,看到杨笃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看来是喝醉了,只好起身关好门,将杨笃鞋脱掉,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的外衣脱掉,给他盖上被子,熄了灯,然后和衣睡在里面。
不知何时,杨笃酒醒了要喝水,蔡文姬起来点亮一个烛灯,将早已备好的水倒好递给杨笃,杨笃极为愧疚的说道:“有劳娘子。”
喝完水,杨笃也起身简单洗漱了一下,酒也醒了,他重新脱衣上床,见蔡文姬盖着被子静静的躺在大床里面,在红烛灯下的蔡文姬容貌俏丽,身材窈窕,黑发如云,杨笃早已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吹熄了灯烛,钻进了蔡文姬的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