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华的目光,停留在了裁剪桌上,准确说,是上面的那一本册子与钢笔,册子压在量尺上,刚刚应该还不在这,可能是队员收拾才放上的。
孙绍华拿起翻开,里面记录的是布料、尺码、价钱、地址等,一人一段,中间留了白,有些空白地方有补充痕迹,孙绍华也终于想到自己漏的就是这东西。
召来名学徒,孙绍华问道:“你们这,尺码与客人信息,怎么不分开来记?我记得价钱、地址以及电话号码,这些在其他裁缝铺,都是记在掌柜那的。”
“长官,我们这,一直就是这样子的,我不清楚怎么回事,掌柜只记帐目。”
“这样啊……”孙绍华点了点头,没有继续逼问,而是问起,册子平常放的地方。
“就在里边那个缝纫桌上,田师傅很宝贝它,平常都不让我们碰。”
孙绍华点了点头,刚想让学徒离开,目光扫到一边挂着做好的成衣,顿时心中一动。
“这些做好的衣服,是谁订的你应该知道吧?你来比对下册子,帮我对上。”
“好的……”学徒点了点头,接过册子,一件件比对起,还将另两名学徒也叫来,一起弄。
没多大一会儿,三名学徒便比对完,一件件指给孙绍华,开始没什么问题,但中间有几件,学徒并没有比对上,孙绍华等学徒指认完才询问。
“长官,这些都是老顾客的,已经记进册子很久了,田师傅平常不给翻册子,我们也不知道记在哪一页。”
“哦……”孙绍华眼前一亮,继续问道:“店里老顾客多不多?有没有什么人长期来做,而且做得很频繁的。”
三名学徒想了下,稍长那名学徒出来,回道:“老顾客不少,经常做的也有一些,有六七名,有三人就在附近。”
“嗯……那你知不知道这些人的住址在哪?”
“附近那三人我知道,但其他几个就不清楚了,他们都是掌柜亲自接待的,甚至送货上门,都是掌柜亲自去的。”
孙绍华又问了些情况,附近三人都是本地人,世居多年,是日本人的可能性不大,家镜阔绰,也不会为了这点钱去卖命,可以暂时先排除。
剩下几人,除一人基本都自己上店自取,剩下三人,虽时常订做衣物,但基本通过电话沟通,直接让裁缝和掌柜亲自登门,这三人嫌疑最大。
“还知不知道其他什么情况,像是关于这三人,或者掌柜与田裁缝有哪些异常情况?”
“长官,没有了……”年纪最大的学徒,率先开了口,一口咬定,另两名学徒也跟着摇头,一下让孙绍华感到不对劲。
先不说你不想一下就否认,刚刚也不对头,都是自己问一点,三人抖一点,半点不主动,好像有些排斥他们,从心底就不愿合作。
想到这,孙绍华脸色严肃,告诫道:“你们别以为,掌柜和田裁缝对你们好,他俩就真是什么好人,那不过是在利用你们罢了。
他们那副和蔼可亲、客客气气的摸样,不过是隐藏,召你们来做学徒,也不过是利用你们打掩护,不遭周边人怀疑。
如果没什么意外,你们确实能学会门手艺,但若你们无意知晓了些什么秘密,那你们将面对的,就是灭口,明白吗?你们没事,只是你们对他们没威胁,仅此而已。”
听到最后一句话,稍大那一名学徒,脸色顿时白了,孙绍华敏锐的察觉到,直接开口询问。
经过对方讲解,原来还曾有一名学徒,比其更早来学,他俩曾经相处的还不错,可有一天却毫无征召的消失了,直到现在,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还有这事?你们当时没怀疑到裁缝铺?”
“没…”学徒害怕的摇了摇头,解释道:“他是在外面混的,父母看不下去,强迫他来学的,他根本不想学,时不时就偷跑出去,与街面上的人斯混。
他失踪后,他父母首先找的就是这些人,可他们都说没见过他,他父母不信,还闹到过警察局,可结果查无所踪,他父母还怀疑过其他不少人,可就没怀疑过裁缝铺。”
“哦!既然你们都不怀疑裁缝铺的,怎么我刚刚一说,你就给怀疑上了?”
学徒闻言,低下了头,好一会儿才道:“他消失那天,和田师傅吵了一架,吵了什么我不知道,但他最后是笑着,在掌柜眼前直接出去了的。
这是我偷看到的,可一会儿掌柜又跟我说,他是跟田师傅吵架偷跑出去了,要亲自去找,下午说没找到,才告知了他父母。
因为他一偷跑,掌柜都会告知他父母,有时还一起找,他与掌柜田师傅关系都不太好,我当时并没有想太多。
不过那段时间,店里总是感觉怪怪的,掌柜和田裁缝老是盯着我,我当时以为是他偷跑的原因,直到您刚说……”
说到这里,学徒身子不住的发颤,显然想到被盯的真实原因,回想起吓了不轻。
孙绍华安慰几句,又问了些失踪学徒的信息,安排队员,将当年与其斯混那些人寻来。
“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显了,裁缝铺收你们,可不是什么好意,知道什么情况,赶紧跟我说了。”
三名学徒,赶忙点头,稍大两名学徒,提供了些消息,有倒是有点用,可惜不能锁定目标。
年纪最小的学徒,一连提供了几个情况,可惜没半点用,最后提到一名警察,却让孙绍华眼前一亮,让其详细描述下。
这名学徒,来裁缝铺还未满一年,去年中秋,三名学徒放假,不用来裁缝铺,但他遗漏了东西在裁缝铺,当天过来了。
其在裁缝铺碰到名顾客,他无意看到对方后腰别着枪,田裁缝告诉他,对方是警官,不能招惹,把他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