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听着两人宛如加密后的话语,柳煌漓面色复杂。
“就是他啊——”尹昭阙拉着他,指了指秦枭身旁的白发少年,“你有印象没?”
闹剧暂且结束,秦枭劝着秦瑾逸秦玖鸢回到自己学院,墨寒殇也被叶凝栀打发走,空间一下子宽敞许多。
墨寒羽刚挨着秦枭坐下,就被身后几人围上来嘘寒问暖。
“真没事吧?”兰淮秋面露担忧,“你俩。”
秦枭:“……你怎么还学会倒装句了?”
“没开玩笑,问正经的呢。”兰淮秋拍了他一下,摸摸他脸庞的细小伤口,有些担心,“要不你现在走吧,去看看医师。”
“不用,他们都还在。”
秦枭所指的当然是其他参赛者。或狼狈或重伤,但都未离席,等待着星辰赛事方对于此次意外的回答。
兰淮秋担忧叹息。仇璞玥突然凑上来摸向秦枭肩膀,指尖血色乍现。
秦枭一把捏住她的手腕,冲她轻轻摇头:“说了,没事。”
仇璞玥皱眉,刚想说什么。
“我还在这儿呢。”
墨寒羽幽幽说着,看了她一眼,将她的手拍了回去:“男女有别,别动手动脚的。”
“诶你——”仇璞玥刚想反驳,被尹玺晦拉了下。
被再三阻拦,仇璞玥望着尹玺晦欲言又止,最终轻哼一声,撇着嘴转过了头。
尹玺晦也有些无奈,扔给秦枭两个小瓶。
“蓝色青羽丹,绿色枝玉液。”
枝玉液是由一种叫枝裳玉榈的灵草炼化而成,对内伤有奇效。而青羽丹一般碾碎成粉用于治疗外伤。
秦枭谢过,拉着墨寒羽扭回了头。
“别闹。”秦枭知道墨寒羽并不是在吃醋,但他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抚他的怒火,想先稳住他。
谁想墨寒羽看了他一眼,眸色冷淡,将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
秦枭一顿,指尖轻颤,又缓缓伸手,想去拉他。
察觉秦枭指尖带着的小心与试探,墨寒羽并没动作,任由他握住了手掌。
秦枭见其没有甩开,缓缓握紧,像是想从他手中汲取什么。
墨寒羽没有说话,冷着脸,任由他攥紧抚摸。
一片诡异的气氛中,水蓝色元炁忽然盖住两人,一回头就看见泪眼婆娑的田淼正委屈巴巴望着两人,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秦枭:……
墨寒羽:……
皇甫凛望着二人,有些怀疑。
“我看他俩也不怎么亲密啊。”皇甫凛怀疑尹昭阙在诓他。
柳煌漓望着墨寒羽,想到方才尹昭阙的问话。
“他在里面一直戴着面具,没看过——”柳煌漓声音戛然而止。墨寒羽似有所觉朝这边看了一眼,与他对上目光。
惊为天人。
柳煌漓不禁屏住呼吸,连眼皮都不敢眨。
“这——”
“怎么样?是不是美呆了?”尹昭阙揶揄道。
天知道她刚开始调查墨寒羽资料时看到那面孔也翻来覆去看了好久,且每次都会被惊艳到。
“他……是男生?”
墨寒羽身上并没有任何阴柔的气息,但那张面孔属实好看到了一定程度,雌雄莫辨。
“嗯——”尹昭阙眼睛滴溜溜一转,“怎么,你也看上了?”
“啊……啊?“柳煌漓乍然惊醒,连忙摇头,“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看上不看上的……我问你话呢,别扯开话题。”
“这也没扯啊。”尹昭阙无辜道,“就说他呢。”
“他怎么了?”
皇甫凛:“他瞪我!”
柳煌漓:“……他为什么瞪你?”
“我怎么知道?”皇甫凛抱臂,哼一声,“可能嫉妒我的天赋。”
柳煌漓:……
尹昭阙看傻子般看了眼皇甫凛,道:“都说了,他对象被打了。”
“对象?”柳煌漓一愣,终于明白他们的话,“你的意思是,他和那个……他们是——”
“是的。”尹昭阙点头,朝他挑眉,“怎么样?是不是很惊讶?”
“怎么可能?”柳煌漓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不说他,就那个秦枭……他怎么也不像会喜欢男人——”
“他对象都长成那样了,性别还重要吗?”尹昭阙眨眼。
柳煌漓:……
“你这话说的,那秦枭长的也不赖啊。”皇甫凛摸摸下巴,脑海浮现那双凌厉乌眸,道。
“对比出结果嘛。”尹昭阙耸耸肩。
尹昭阙忽然一顿,瞥了眼皇甫凛,眼神有些诡异。
……他什么时候会注意他人容貌了?
墨寒羽那模样能理解,可那个秦枭……?
“若是真的……”柳煌漓若有所思。
如果是真的,那秦枭选择与皇甫凛对战似乎变得理所应当起来。
有这么美的恋人,可不含在嘴里怕化了吗。
操心的事应该也多。
如此美貌,觊觎的人想必不少。
“……不行,我得去问问他实力怎么样,别过两天真堵我要揍我了。”皇甫凛虽说不信,但墨寒羽的目光属实令他背后一凉,扭头找罗枫沈郁然几人问话去了。
最终赛事方没有立刻给出结果,而是先安排医师给参赛者治疗,安抚下各方情绪,让众人先回去休养,等过几日再商讨赛程。
秦枭被秦修云拉着去看了医师。比赛过程都会留影,医师待看过他的受伤过程后给他仔仔细细从内到外检查了个遍,最后得出感慨。
“多亏你带了那么多丹药,愈合的很顺利,想必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秦枭对此并不意外,其实就算有后遗症他也不会放在心上。秦瑾逸看出他的想法,怒斥了他一顿,并告诫他要好好爱惜身体。
秦枭这一路下来听的耳朵都要起茧了,知道他们好心,于是只能点头称是。
待回到房间,洗漱完后,挂着浴袍躺到床上,才长长舒了口气。
终于结束了。
秦枭疲惫地阖上眼,有些困乏。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声音忽然响起,秦枭猛然一惊,转头见九昧不知何时坐到床边,握着他那扇子轻掩下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忘,忘了什么?”秦枭坐起身,茫然道。
九昧挑挑眉,示意他身旁空荡荡的床铺。秦枭这才想起墨寒羽似乎没有跟着回来,转而又想到之前在比赛场馆时墨寒羽的神情。
秦枭闭了闭眼,一想到还要哄墨寒羽,心就止不住地发颤。
他不擅长哄人,虽说墨寒羽通常也不需要他怎么哄,但他直觉此次不一样。
想到墨寒羽先前冷淡的目光,秦枭心尖一痛。
“来,和我说说,怎么回事?”九昧看热闹不嫌事大,往后一倒瘫在沙发上,懒洋洋道。
秦枭:……
秦枭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抿唇半晌,干巴巴来了句:“就……就那么在一起了。”
“哦?”九昧挑眉,看着他躲闪的眼睛,眯了眯眼,舔了下唇,“味道如何?”
“什,什么味道?”
“那还用说?就是……”九昧估摸着他的岁数,按照人类来算也该什么都懂了,也不藏着掖着,做出个直白的手势。
秦枭愣了下,完全没料到他会问这种问题,绯红一路蔓延到耳根,说话都结巴起来:“那,那种事……”
“你们不会没做过吧?”九昧一看他这青涩到不行的模样,就知怎么回事,“在一起多久了?”
秦枭总有种在面对丈母娘的错觉:“就……不到一个月。”